电话被人无情挂断。

宋卫国靠着椅子缓缓坐下，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滚，身体却是一片冰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那口气儿。

他慢慢起身，想去厨房里给自己弄点吃的。

进厨房打火，才发现煤气没了，好像上次宋文波回来，他就让宋文波帮他换一下。

宋文波答应的好好的，一会儿就去，一会儿就去，到最后走的时候，也没给他换煤气。

宋卫国摸着水壶，连口热水都没有。

他再次掏出电话，哆哆嗦嗦给宋文波打了个电话过去：“儿子，我....我家里没气了，要不，你先回来给我.....”

“哎，你烦不烦？”宋文波似乎在睡觉，被人吵醒很不耐烦：“没气你找个人换就行了，啊，干啥非得叫我？

我妈一早上就啊啊啊的叫唤，说她这里疼哪里疼，一直敲着床头，不让我闭眼。

我这好不容易眯会儿，你又打电话。

爸，你生了三个儿女，又不止我一个，你们干啥非得可着我祸害呀！

我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

宋文波照着镜子，看到自己早早生出的白头发，就觉得，这两个老人不死，他说不定还得死他们前头。

他这命，好苦啊！

宋卫国默默挂掉电话，那种麻木的劲儿又上来了，连给自己倒口水都不能。

他就那样默默坐在墙角，力气一点点消失。

宋卫国死了！

尸体都开始发臭，才被人发现。

还是宋二婶想着老房子旧床单啥的多，想找几块过来，拆了给老爷子做尿片。

敲门许久没人应声，让儿子翻墙进去，才知道宋卫国已经没了。

“悄...悄悄的，别....别让人知道，”瘫在床上的宋老爷子吩咐家里人：“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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