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湘对着忆棠挥挥手,忆棠便来到母亲身边。

许倾湘轻轻将女儿抱在怀里,母女俩难得的温馨。

“你二哥已经定下婚事,就在五月。”许倾湘叹了口气。“原打算定在半年后,但他即将出征,怕是等不了太久。”

距离婚期,也不过月余。

好在府中一切都是备着的,倒也不算匆忙。

陆忆棠要去梵国之事,暂时还未定下,便不曾告诉母亲。

下午时,太子谢承玺便来到府中。

陆忆棠正盘着腿捏泥人儿呢。

将小手一擦,便蹦蹦跳跳的冲出院门。

远远的便看见长高一大截的小太子正含笑看着她:“太子哥哥……”陆忆棠张开小手,高呼一声扑上去。

少年莫名的眼眶发热,抱起忆棠便转了一圈。

“还未谢忆棠救我。”少年不知何时褪去一身青涩,变得稳重起来。

他是崇岳,也是谢承玺。

“你的神格稳住了吗?”忆棠在他眉心一点,眉头轻轻皱起。

谢承玺却神色淡淡:“神界已经不再承认我的身份,我又算哪门子神明呢。如今能侥幸保住性命,能陪忆棠长大,已是我最大的幸运。”他的神格,仅仅让他保住性命罢了。

陆忆棠趴在他肩膀,强忍着眼泪不敢落下。

“我们不悔,师父,我们不悔。”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深的说道。

“师父不要有所愧疚,你能复生,已是我们最大的期待。没有师父,这无边的寿元,又有什么意思,一切都没有意义。”

“当年我全家被邪修所杀,是师父将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师父教我学剑,教我给枉死的亲人超度……”那时他受到惊吓,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话不与人交流。

是师父,一点点捂热他的心,让他重新活过来。

当时无妄山很穷,穷的师父四处打秋风才将他们养活。

日子清苦,但却是他最怀念的日子。

陆忆棠想起当年的日子,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父皇母后念叨你许久,可要进宫瞧瞧?”

“你这一回北昭,朝臣们可是彻夜睡不好。”谢承玺想起朝臣的惊恐,便不由失笑。

“我又不吃人,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唔,正好瞧瞧皇帝爹爹和皇后娘亲。”陆忆棠嘟囔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