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沉默许久,才摆手让登枝下去。

瞧着夫人欢喜的给女儿挑选衣物吃食,他扯了扯嘴角,才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挺好的,这样……也挺好的。”

没有哪个母亲,在亲眼见女儿决绝离世的模样,还能保持健康的心理吧?

他看了眼湘娘,便悄声离开后院,请来太医。

太医斟酌片刻后,才道:“夫人受到的心理创伤太重,且又在心里不断地回忆那一幕,一直无法走出来。”甚至,这属于一种自虐的心态。

许多人在遭受心理重创时,会不断的回忆那一幕,便会愈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容澈忍着泪意道:“多谢太医,还请太医能替府中保密。”

太医自然懂一个母亲的爱女之心,当即应下。

容澈当即吩咐下去:“从今以后,在夫人面前不许透露出忆棠的……死讯。”

“除容许两家家眷,旁人入府,一律婉拒。”

“这段时日,不要让夫人出府。便说外边有些乱,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陆砚书直到天黑才回家,皇帝这一病,精气神便迅速垮下来。

谢承玺是陆忆棠弟子,这几日与陆砚书,也是强撑着一口气打理北昭。

陆砚书额头还蒙着一层白纱布,见过母亲后,才回到房中。

他这几日记忆仿佛出现了偏差,竟出现了自己飞天遁地的模样。

还有许多一闪而过不该属于他的片段。

但很快便会在脑海里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鬼使神差的,将这些记忆全都用文字记录下来。此刻,他站在窗台前,摩挲着手中杂乱的文章,狠狠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