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潘晓丽迅速放下裤腿,刚毅回应,即刻起身挺直胸膛。
“还有一车。马上搬。限时五十分钟!”
“是!”
脆脆颤颤的应是传出,潘晓丽拿起手套,弱弱的开口:“报告。能不能给我一双新的手套?”
“没有!”
“是!”
又是一声坚毅的回应自潘晓丽满是血泡的口中迸出。
潘晓丽戴上手套,大步向前,走向第二台黑色厢式货车,义无反顾,目光坚定,再次半跪下地。
我飞一般冲过去就要踏入警戒线。
驻守在警戒线外的两名护卫面色一凛,立刻抬手严厉制止我:“武器装运,禁止越线!”
“立刻退后!”
与此同时,三点十二点位两个护卫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我站在警戒线外,呆呆看着潘晓丽,鼻中酸楚,咬着牙低低叫出声:“战友……”
“潘晓丽!”
噗通一声响!
军备箱落地!
潘晓丽娇躯猛地一震,蓦然昂首,整个人僵住,呆呆看着我,失声颤叫:“战友!”
一瞬间,潘晓丽眼眶红透,咬着唇凝望我,凄苦无限又喜出望外,嘴皮哆嗦:“战……友,你回来了?”
战友二字窜进耳畔,我身子发麻,悲从中来欲哭无泪。
“嗯!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不停点头,眼前一片湿润,模糊了眼眶。
潘晓丽用力点头回应我,慢慢绷直枯瘦的身体,远远的向我敬礼,嘶声叫:“战友好!”
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人揪着无情的暴捏,全身无节奏颤栗。
我想向潘晓丽敬礼,但却没有半点力气。
眼前的潘晓丽,几乎变了个人。
去年方州小巷初见潘晓丽来下战书的时候,那张比女儿国国王还要珠圆玉润的脸瘦得来只剩下一张憔悴的皮。
原来满是珍珠光泽胶原蛋白的脸,也已尽数消散,变成了蜡黄枯槁。
沾满汗水短发紧紧贴在双鬓,配着那张面黄肌瘦的憔悴的脸,再配着那单薄孱弱枯藤身子。
就跟大凉山山区最苦的彝族妇女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