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叶布依低头看着纸上的圆圈,只是默默的看了三秒便自将纸笺叠好,依照族老提示跪在列祖列宗牌位下恭敬磕头。
礼毕结束,叶布依缓缓站起,面色无悲无喜,不见任何异样。
“依仔。你在羊城有没有认识的熟人?”
“要是认识,能帮我们解决掉邱家麻烦,你,就不用去。”
“族长,我在羊城只是普通办事员,认识的人不多。”
叶氏族长满面不忍和不舍,拽着叶布依低低说:“你不是在缉私队上班吗?这些年就没认识到一个大佬?”
叶布依静静告诉族长:“我犯了错误,已经被缉私队除名。”
“我现在在另外一个单位打工。”
听到这话,叶氏族长脸上露出一抹灰败,双手紧紧拽着叶布依胳膊用力摇动,老泪涌出,无声滑落痛心疾首:“依仔……”
叶布依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走下台阶到了惜妹嫂子跟前,转过身来,噗通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向叶氏全族无论男女老幼重重磕头。
“叶氏明月嫡子,叶布依,依仔,叩请全族阿爷阿嫲阿公阿婆伯父伯母阿哥阿嫂阿妹妹夫……”
“从今往后,依仔老婆仔惜妹就拜托各位照顾。”
“依仔感激不尽!”
三个响头磕完,叶布依从容起身,拉着惜妹嫂子手到了族长跟前垂首低语:“族长,我老总还在,我先带我老总回家。”
“今晚,我会到祠堂守夜!”
随后叶布依牵着惜妹嫂子手穿过人群走向我,微笑轻语:“童总。家里坐。”
从抽中生死签到叶布依家中,叶布依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
就连冯卫马世凯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包括腾老十,也收敛起粗口再不多言。
祠堂守夜的意思很简单,等同于刑场前夜。
一到家惜妹嫂子就先生了火烤起番薯煮起腊肠,叶布依放下东西就去后园逮鸡杀鸡。
两口子交流极少,但却是配合默契。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悲凉和愁苦。
啃着番薯嚼着橘干的腾老十慢悠悠扫射左侧的歇马山,再看看后面的朝龙山,一边看一边摇头,满面的不忍卒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