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清的一个佐官,小心翼翼的说道。府衙的书房里,安静得针尖落地可闻。
至于筹集不到的军饷,呵呵,谁有本事谁去搞吧,反正他已经躺平摆烂了。
本地贸易与商业这一块,由沙州长史处理,只是每一件大事方重勇都会亲自过问并参与。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如果这个人不重要,那么也不必强调让自己这个前任刺史亲自交接账册。按以往官场的路子走便可以了。
牛仙童将圣旨塞到郑叔清怀里,转身便走!
没办法,如果自己不懂,就要知道逼数,不要强行上去装逼。方重勇很明白自己的斤两,本地纷繁复杂的民政和军务,他是搞不定的。
该交的钱,一个子也不能少!
正因为如此,所以哪怕明面上扬州府商税收得很少,“入埠”的费用也不高,但本地依旧会想方设法的盘剥商人与百姓,以供养国家。
比如说现在,他与王思礼便在商议一件事关豆卢军存亡的大事。
也不保证是全新的,旧衣服就按折旧的价格算,自成体系。
如果只是调任,那么走驿站的公文系统,便能以公函调令的形式拿到手,根本不需要宫里的太监特意跑一趟。反过来说,如果是宫里来人,那么这份调令,极有可能是圣人的意思,绕过了李林甫。
乃是敦煌这里为数不多的休闲度假之地。
怪不得前任王怀亮要挪用府库发军饷被收拾呢,原来是拖欠得太多,搞得边军都要哗变了!
因为那些钱都是家中供奉给他花销的,并不需要他向朝廷公款伸手,那样既愚蠢又危险。
王思礼苦笑道。
大唐每当有大事要用钱的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扬州府。只有在扬州府不合适继续“宣索”的时候,才会考虑别的地方。
王思礼感慨叹息道,心中石头落地了。
这家伙是解脱了,填坑的是下一任!
方重勇长叹一声,要钱这种事情,就跟企业找银行贷款一样。你不需要钱的时候银行拼命想贷款给你,当你正好需要用钱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都借不到钱。
把这个给圣人,证明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下一任刺史,嘿嘿,给他找点乐子。
本地民政这一块,由州司马处理,方重勇依然是“盖章机器”。
“郑使君,朝廷派使者来了。”
而所谓的“春衣”和“冬衣”,也并非都是军装,甚至都不是成品衣物。很多时候都是发一些半成品的布料,直接给裁缝就能做成衣服。而“冬衣一套”这种军饷,其中包括的不仅仅是衣服,还包括鞋子帽子。
江南因为气候原因,特别适合桑蚕养殖,在丝织品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些工坊属于国家不假,不过其中的织工很多都是为了“学技术”而来服色役的,人员流动性极大!生产效率并不高。
郑叔清想起足智多谋,能人所不能的方重勇。那家伙在自己身边出主意的时候,简直是神乎其技。
充实内库,还是不给不行。
“朝廷没有供给今年的春衣,而豆卢军还超编了三千二百人。为之奈何?”
药泉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它在后世还有个名字,便是大名鼎鼎的“月牙泉”!
这里三面环山,是为鸣沙山。
扬州的丝绸也很不简单,有人记载形容其:“薄惭蝉翼,轻愧鸿毛,然而舒张则冻雪交光,叠积则馀霞斗彩。”
本以为来扬州府是优差,结果这里的花花世界没享受着,反倒是拼死给圣人捞钱把人累了个半死。
“不识好歹,你就等着发配岭南吧!”
因为扬州实在是太富有了,所以在唐代,扬州历来都是每一任皇帝进行“宣索”的首选指定地点。
而是包括了大量手工业制品,其中包括了服饰衣帽、金银铜器、兵器、漆器、玉器、纸张等等。
他很想知道下一任刺史向圣人告状的时候,圣人是什么表情。
但是郑叔清一直是“急基哥之所急”,基哥的事情排第一位!国事排第二,能做就做,不能做那只能放着。
看到这一幕,郑叔清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不进则退的故事,当事之人,别无选择。
为了给自己脱罪,郑叔清是打算将来回长安以后,上书为自己哭穷的!
真要说起来,当官是一件很烦的事情。
再穷不能穷内苑,再苦不能苦圣人。要是圣人没钱用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多丢人啊。
“放心,王军使直接跟将士们说。弄不到春衣,来药泉这里拆了我这骨头架子都行,先稳住军心!”
为了保密,二人特意在药泉的潭水上泛舟密谈,就是怕消息走漏导致豆卢军哗变。如今有方重勇拍胸脯打包票,王思礼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担心夜里被愤怒的丘八们大卸八块了。
如果这个人很重要,那么不可能之前自己这个官场老油条没有听过。
原来埋伏在这里呢!
约等于“先上车,后补票”。
比如说扬州毡帽,一顶三千文左右,畅销长安,官员普遍购买;又比如说扬州铜镜,官宦之家女子的必备之物。本地都要卖五千文,更别说运到长安去卖了。
而民间的作坊,规模越来越大,郑叔清却也不能带兵去别人库房里面抢劫啊!除了收“市税”外,依然需要用别的东西去民间交易,最多压压价罢了。
方重勇竟然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沙州刺史,这是王思礼怎么也没想到的。当然了,木已成舟,此事没有更改的可能。不过方重勇心里非常有数,他并不是当刺史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