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区的时候，龙自扬下了车，他深情地看了看妻子，刚才柳部长来电话了，县委张副书记的丈母娘今天过世了，县里大大小小的头儿基本上都到了，怎么没看到龙自扬。

地点在邻县的偏远的一个乡镇里，但无论怎么偏远，龙自扬还得赶过去。

“去吧，谁叫咱是计划生育干部的家属咧！”丁洁微笑着安慰他。

“自扬，你总算是到啦！”柳部长早在村口上等着了，一看到龙自扬下了车，柳部长便拉着他的手，如释重负地说。

“哦，这是咱县计生局党组书记，龙自扬，龙自扬书记！”来到了礼宾台，柳部长还特意介绍道。

“建丽，我们张局长了么？”张召爱在省城学习，不一定赶得回来，龙自扬想代她随上一份人情。

“怎么可能少得了，人家是战友啊！”柳部长指了指，龙自扬很容易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皮谷扬，头上缠着一圈孝帕，一脸的严肃，似乎冰棺里此时躺的是他亲生老娘。

“呵呵，建丽，你笑什么！”龙自扬觉得柳部长的笑容有点坏。

“没笑什么，战友！我觉得好笑！”

战友，那就是暗指张召爱与张永中的暧昧关系了，毫无征兆的龙自扬脸一寒，说道：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还是个管干部的干部呢！”

柳建立那笑容马上僵住了，龙自扬又觉得不好意思，赶快说道，“找个地方坐会儿，你就陪我这样傻站着，不累？”

法事正举行得如火如荼，身穿道袍的法师有说有唱，带领着一大群孝子孝孙在棺材周边绕着圈走，每走完一圈，就向棺材叩一个首！

法师说，这叫还父母的养育恩德，一生只有一回，大家必须珍惜！

龙自扬很快发现了法师后面的张永中书记，双手捧着老人的遗像毕恭毕敬地走在后面，目不斜视，一脸的悲哀！

让龙自扬感觉到非常欣喜的是，张书记居然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发现了他，还冲他点了点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