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滋滋血泡鼓起,伤口竟然停止了恶化。
小巷里的呜咽嘶吼声还在持续,将未尽的余夜衬得更加阴森,江闻迈步走向其中,双手沉在两肩。
领兵官此时的形象极其骇人,早就没有了初见时的气定神闲。
只见他额头正中有一处血洞,黑血正汩汩流出覆盖面目,也仿佛脸上多了一只鲜红色的竖眼。
四肢只有双手能摆动,两条腿的骨骼肌健由于被朱小倩的阴手镖扎透,此刻只能反曲两腿,双手后翻着,以膝盖和手腕代替手足,脖子多余地甩动在身侧,胸口朝天地往前移动……
明明已经没有一丝人样了,可他还“活着”,或者说,还无法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反曲四肢的领兵官怪吼着上前,这已经超乎了一切武学典籍所记载的套路。所谓武学用以对敌,习武者是人,制御的也是人,何曾记录过这等匪夷所思的形态。
但江闻没有慌张,他顺势蹬墙空翻而起,双指抉向领兵官的手腕,想要借此打断他诡异的平衡。但对方的反应也难以想象,竟然顺势迎了上来,用断腿想要夹住江闻的手臂。
江闻的手臂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灵巧无比地推撞开了他的手臂,从一线之间抽手而出,绵掌紧贴着领兵官的正面擦过,双方再次拉开了三步远的距离,谁也没有在轻动。
“不对劲……”
江闻看着裂开的衣袖有些纳闷,上面的似乎是扯痕?
对方的技击法有点意思,看似毫无套路,却讲究一个前来后应、左来右挡,重心在他贴地的身体里能随时转移,更接近地面格斗术的精髓。
但他的衣袖,是怎么被撕破的?难不成对方会罡气护体、攻击反弹?
绵掌不奏效,江闻也只好换个办法对付领兵官,开始用匪夷所思的轻功与对方迂回,伺机窥探敌人的虚实。
领兵官的攻击越发频繁,双手双脚早已不能以常理论之,仰面朝天地贴着地面,如长鞭甩出、如灵蛇探首、如金剪裂帛,在狭小的巷子里尽显优势,想必对方也是用这个办法甩出的暗器。
“蛇鹤八步?!”
江闻越看越眼熟,终于发现了一丝套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