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要以一招引蛇出洞,让那些虎视眈眈想要踢馆的拳师尽快上门。
到时候他们被两女打得鼻青脸肿,可就不能怪他无情了。
想到这里罗师傅心情大好,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院落外面走去。
大概是因为神清气爽,他只觉得来访宾客的笑容也格外真挚,全都是“恭喜”“可贺”之类听不太明白的话,甚至还有弟子很贴心地给他挂上了一朵大红花,罗师傅也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罗师傅豪迈地来到了武馆门前,瞧见面色铁青的严咏春、袁紫衣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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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大王峰到镇上虽然不远,但也有好几里的距离,江闻带着傅凝蝶择了一条山间捷径,一路上停停走走,瞧瞧看看,最终晚了些许,还是顺利来到了下梅镇百炼武馆的门口。
两人大老远就看见武馆大门聚满了闲人,将本来足够气派的府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不时还会爆发出喧天的叫嚷声、起哄声,比起庙会变戏法的热闹都不遑多让。
江闻内心不禁好奇,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有是在瞧什么,难不成罗师傅看今天日子不错,决定挨顿打给大家助助兴?
此时正好人群涌动,有个人被更深处的汹涌人群给挤了出来,一路向后灰头土脸地直至跌倒在地上,江闻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道。
“兄台劳驾,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被江闻询问的人满脸不甘心地,似乎想要再此挤进去看热闹,便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别挤!听说罗师傅老树新芽,打算找人成亲呢!”
江闻大惑不解道:“罗师傅成亲?他不是都五十多岁了,还有这个闲心呢?”
那人挣脱江闻搭在肩上的手,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说道:“不信算了!武馆里刚才就来了两个姑娘,已经由老父亲带着一起进去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江闻更加疑惑道:“那也不对呀!今天既然是罗师傅成亲,你们又在这儿叫什么好?”
“你不懂!罗师傅作为江湖好汉,行事自然和平民百姓不同。听说两位姑娘正在和他比武,谁能先将他打趴下,就是罗师傅的意中人!”
那人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就叫‘比武招亲’啊!”
江闻思索片刻道:“胡扯,比武招亲哪有群殴的?”
那人挠了挠头,又试图辩解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或许是叫‘抛绣球招亲’?”
江闻想都不想便说道:“更扯!那也没有人殴打绣球玩的!”
江闻与傅凝蝶对视一眼,立刻施展轻功横跨人群,跃上了百炼武馆不算太高的墙头,眺望而去瞬间就看清武馆正中的人影。
傅凝蝶瞪大了双眼,扯着江闻衣襟说道:“师父,那分明是咏春姐姐和紫衣姐姐吧!”
武馆之中,只见两道倩丽身影正施展着精妙武学,出手快如闪电,而罗师傅原本傲岸的身影,此时已经被打趴在了地上,连护住要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直到江闻出手分开三人,才算是将奄奄一息的罗师傅给救了回来。
江闻在为罗师傅治疗伤口的时候,发现他身上鹤啄蛇扣、寻桥标指的伤痕远多于另一种混杂繁复的拳法。
袁紫衣看似刁蛮任性,但在行走江湖间也已经颇有经验,显然只是得理不饶人地想要教训一下罗师傅;而严咏春看似娴静沉稳,实则心思还极为单纯,脸皮较薄的她这次似乎是真下了狠手,将罗师傅当登徒子给痛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