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镜点了点头,声音依旧缓和:“伏特加在刚出生的时候脑袋上长了个瘤,他的父母估计是害怕,才把他扔到路边。是组织的人给他安排了手术,别看他现在长得挺壮实,小时候瘦的跟猴似的,你要是仔细看的话,现在他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疤。”
她又说着,顺手挑选了几根胡萝卜,又走向肉类区,像如数家珍一般缓缓说着:“琴酒生在战争国家,连父母都没见过,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拿着抢来的枪,对谁都保持警惕,单单是把他带回去见那位先生就死了好几个成员。”
“还有一位老成员皮斯科,他原来只是一个乡村教师,他的儿子死在一群小混混手中,他是为了给儿子报仇才加入组织的。现在老先生过的似乎还不错,还收了一位养子。”
“基安蒂是退役军人,有战争后遗症,发作的时候伤害过自己的战友,在监狱服刑期间被狱友霸凌到有些精神失常了。”
“科恩曾经是射击运动员,可因为从小封闭训练没有学历,退役后找不到工作,原本的单位不负责,连退休金都被上级吞掉了,他一气之下对他的教练连开三十多枪,没一枪在要害,最后那个教练还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安室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不仅是对这些人走上黑暗道路原因的好奇,也想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随着织镜说出来的名字和他们所对应的经历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惊讶。
不是对那些他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还有黑羽织镜的记忆力。
一般的人会记这些东西吗?
这姑娘不会真的在关心组织里的每一个人吧?
安室的目光微微闪动着。
织镜要买的东西有些多了,有些费力地提着采购袋,走到柜台,趁着服务员算钱的时间回头,像是无意地问道:“安室先生为什么想要加入组织呢?”
“我?”冷不防被问到,安室愣了愣,稍微思考了一会,道:“看我的皮肤。”
他的皮肤也只是比一般的黄种人稍微黑一点,属于健康的小麦色,织镜很喜欢这样的肤色,可安室却苦笑道:“因为这个,我是混血,从小就因为皮肤黑被看做异类,同居的人都有些排挤我。不过我性格也有些急,一生气就喜欢去和那些孩子打架,每次都被打得头破血流,直到我学习了自由搏击。加入组织,或许是想找到不被人欺负的底气吧?”
以前糟糕的回忆再从嘴里说出来,安室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怨恨和偏执,像之前的织镜一般,多了些看清一切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