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只是抬起头和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低下头专注于地上的落叶。

苏青鱼看见，他的脑袋被掏空了，里面生长着爬墙虎。

这种爬墙虎在石府的院墙上可以看见。

而高个子的男人也一样，他一边清扫着，一边嘴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归家了……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归家了……”

这两个人似乎也沦陷了。

这次，大小姐那边，由二小姐亲自去送餐。

苏青鱼去厨房端肉汤的时候，那个胖厨娘偷偷地塞给苏青鱼一根手指头。

满身血污的胖厨娘说：“这是给你的，你饿的时候再拿出来。”

苏青鱼推拒，胖厨娘一定要让她收下，苏青鱼便将那根断裂的手指藏进袖子里。

袖子里还有沉睡的小丑木偶。

苏青鱼用手指戳了戳木偶，木偶的四肢动了一下，就像是极其困乏的孩子勉强睁开眼睛，然后起身抱住那根手指，又沉沉的睡去。

将肉汤放进食盒中。

苏青鱼跟随二小姐来到后院的柴房。

二小姐端着热汤，站在柴房门口的缝隙处，对着里面说道：“姐姐，我来给你送汤了。”

“你滚开！你不是我妹妹！”柴房里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

“我就是清清呀，我是姐姐最疼爱的清清。”二小姐吹了吹热汤上的白色雾气，让香味弥漫进柴房之内，“姐姐，饿的感觉很难受，你再吃一点吧，吃下去就不痛苦了。”

大小姐似乎很痛苦。

“你们都死了，已经死了快两年了……你们不存在，你们都是幻觉……

滚开！你们全部都滚开！”

“姐姐，你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二小姐用手指在汤里搅了搅，然后放进自己嘴巴里嗦了一口，将汤碗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你要好好吃饭，不能如了爹爹的意愿。”

两年前？

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苏青鱼额头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大小姐最后还是将碗砸了，一口都没有吃。

二小姐有点可惜地将碗的碎渣捡了回来，然后伸出长长的红色舌头舔了舔上面残存的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