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颤巍巍地伸出三个手指头，示意昨天晚上一共开了三次门。

苏青鱼秀眉轻皱，问道：“三次分别是什么情况？”

老奶奶温吞的就像是半开的水：“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看？”苏青鱼捕捉到话里的关键。

她看了一眼老奶奶家的房门，上面有猫眼。

这说明，老奶奶可能整个晚上都坐在门口，从猫眼处朝走廊外面张望。

“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老奶奶的声音缓慢又沧桑，她絮絮叨叨，不透露关键的线索。

苏青鱼红唇微微勾起：“好巧，我会治病。”

老奶奶发出一阵怪笑，然后面色阴沉地说道：“小丫头，我这个病是饿的，医生可治不好，唯有三根手指头，可以医治我的肚子饿。”

“我不是医生，但我有一种药，可治人世间大多数疾病。”苏青鱼拿出一百冥币，那崭新的冥钞还带着些烧纸的味道。

她将冥币放在老奶奶的面前，晃来晃去。

“啊，我想起来了。”老奶奶抬起眼皮，她满是褶子的脸上堆满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嘴皮子也利索了，“第一次开门，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第二次开门，门是从外面打开的。

第三次开门，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老奶奶收下冥币，一只眼珠子往左，看向左侧的走廊，一只眼珠子往右，看向右侧的走廊，然后往后缩了缩脑袋，枯瘦如柴的手放在轮子上，将轮椅往后推，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之中。

听了老奶奶的话，苏青鱼感觉到一股凉意自后背升起，随后蔓延到四肢。

第一次开门，门从里面打开，指的是苏青鱼开门，让自己的同居室友进来。

第二次开门，门从外面打开，是谁进来了？

第三次开门，门从里面打开，又是谁出去了？

难道是室友吗？

不对，不会是室友。

因为室友是早晨才出去上班的。

“奶奶，看到你，我觉得格外的亲切，就像是见到了我的亲奶奶。”苏青鱼套近乎，还想再多问几句，“每次开门，分别是谁你知道吗？”

“小丫头，这我可不知道，时间到了，我要给自己打针了，帮我关个门吧。”老奶奶的声音嘶哑，不愿意再多透露，她用更细微的声音悄悄提醒，“对了，你门口的鞋是我老伴的，放在门口，对你而言有好处。”

“谢谢奶奶。”苏青鱼帮老奶奶家门关闭。

门关闭的瞬间，苏青鱼看见老奶奶脖子扭曲着，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