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咖啡泼到的地方,会留下深棕色的污渍。
幸好,因为苏青鱼反应快,纸条有字的部分没有污垢。
她抽出餐巾纸擦拭桌面。
男人揉了揉脑袋,一脸歉意:“啊,苏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是有意的。
专门把托盘放下,然后把咖啡往托盘上的纸条上撒。
“不是故意的就完了?”苏青鱼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单手插着腰,决定扮演一位不太好说话的领导,“你叫什么名字?”
余波一脸恐慌:“我……我叫余波,大家都叫我钵仔糕,是你的助理。”
“……”苏青鱼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脱线,她板着脸,“作为你的新领导,刚来第一天,就差点被你一杯热咖啡送走,你有何感想?”
“我……我……”余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
苏青鱼的手背红肿,还有起水泡的迹象。
“苏姐,我错了。”
“成年人的世界,做错事都要承担代价的。”苏青鱼拍了拍余波的肩膀。
她手一拍,余波腿一软。
苏青鱼把纪一帆叫了过来,让纪一帆来和他算账。
不就是找事情吗?
没有人比纪一帆更会找事情。
纪一帆身穿黑色西装,形销骨立,白衬衫领口处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深可见骨的刀伤。
纵横交错,血肉外翻。
苏青鱼支付冥币后,命令道:“纪一帆,和他算算医药费。”
纪一帆唇角向下,捧着苏青鱼的手,仔细地观察伤口面积。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摔得破破烂烂的电脑,打开文档,手指在键盘上飞跃,一边列表计算,一边和余波清算:“你伤害了我的主人,责任在你,你要承担全部责任。
按照人身侵权走,你需要赔偿我的主人医疗费、误工费、残疾赔偿金、护理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交通费、精神损害赔偿金……”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想讹人?”余波的眯眯眼都睁圆,“这么多项目,杀了我,我也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