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雅醒来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厉则深带她回来的那天，即便经过十几天的昏迷，那种恐惧还能衔接得上。

可此刻，厉则深就守在她的床头，甚至还半托着她的手，她几乎不敢有所动作，静静的注视着男人的脸。

眼下青黑，看上去像是很久没睡好了，她有些怀疑，厉则深会为了她睡不好吗，还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许以彤就没救了？

她想一定是后者吧，厉则深对她，总是恨不得她早点去死。

想到这里，她抽回了手，也是这个动作惊醒了厉则深。

“你醒了？等着，我叫医生过来。”

看着他快步走向门口，许清雅有些恍惚，直到江凛搭着脉搏问她还有什么不舒服，她才回过神来。

“既然能醒过来就说明淤血已经化开了，后续好好吃药调理就会痊愈了，主要还是保持心情愉悦，不然可能回落下头疼的病根。”

江凛的嘱咐，厉则深听的很是认真，而许清雅也出神的盯着他，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厉则深迎上了她的视线，她才仓皇避开。

良久的沉默之后，还是厉则深先开了口，“江凛会一直照顾你到痊愈，想要什么就说，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许清雅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这么温和的同自己讲话过去多久了，当然印象里也并没有这种时刻，她承认自己是没出息，竟然又开始动摇了。

见厉则深要走，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带着几分破碎感，“阿深。”

“你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厉则深顿了顿，许以彤问过的那个问题又在眼前过了一遍，他心里的答案越发明朗，可许清雅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

“知道还问。”

他甩下这几个字便拂袖而去，许清雅却松了口气，她早就猜到的，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失落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垂下眼睑，落日的余晖下，她脸上的落寞像是最后燃灭的希望由炽热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