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太简易,根本达不到刺激神经的效果。
殷永哲继续追问:“血溅得多吗?当时你什么感受?”
回想起当时车祸的现状,他心里又是一阵狂喜,血液都因为激动而疯狂崩涨。
话落,陆景炎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眼眸深邃而幽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殷永哲猛地回神,视线从不远处的监控上扫过,反应过来自己提出的问题太过激进。
“或者说。”他面带笑意,十分熟稔地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陆景炎的神情始终淡漠,在此刻有了些温度:“很好。”
殷永哲继续问:“所以发生了那场事故后,你不愿面对现实?不愿面对自己双腿残疾,父亲去世这个现实。”
陆景炎敛眸不语。
殷永哲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怀表:“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那么,就让你的梦境告诉我吧。”
他将怀表悬在陆景炎眼前,带着催眠的语气缓缓说道:“现在,你看着这个怀表,放松你的眼睛,让你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它的摆动上。”
“你的身体越来越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稳而缓慢,随着怀表的摆动,你渐渐感到心安,思绪也跟着逐渐沉静……”
“相信我,你的父亲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反反复复好几遍,殷永哲发现陆景炎双眸明亮,丝毫没有要沉睡的意思。
看来,是他在刻意控制自己的内心。
行,不愿意好好听话,刚好给了他一个接近顾清的借口。
他下颌紧了紧,收下怀表,对陆景炎说道:“稍等一下。”
听见开门声,顾清以为是治疗结束了,结果只看见殷永哲一个人。
“殷先生,我丈夫他……”
殷永哲遗憾道:“Evelyn,你的丈夫他不信任我,这让治疗很棘手。目前看来,首要的是让他和我建立信任,多多相处,要了解他的生活,才能更能知道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顾清知道陆景炎的警戒心重,遂问道:“殷医生,按你的意思,需要怎么做?”
“我这个办法,有点冒昧。”
殷永哲刻意停顿几秒,顾清直接道:“医者仁心,你请讲。”
殷永哲面含歉意地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近段时间住进你们家,这样和患者朝夕相处,更能观察和了解他们的深层心理。”
医生为了更好地治疗患者,有时候还会与患者朝夕相处。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因为从治疗效果的角度来看,朝夕相处能让医生更及时地观察患者的病情变化。
从心理层面而言,还可以增进医患之间的信任和沟通,这对治疗的顺利进行和患者的康复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