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听觉敏锐,听得到周围所有的声音,当初在逃亡前,林者云说的所有话,她们其实都是知道的,只是没和任何人说,包括他们的小娘。

而逃亡时,林知皇的所有谋划,凡是说出口的,林婉娘亦是全部听在耳里。

当初在露山上,林府的奴仆密议要叛乱,林婉娘其实是最早知道的。

然而,她着急也没用,爹在帐篷里养病,她只能接触到小娘,和小娘讲此事,又有何用?

心急之下,林婉娘甚至想过强闯林者云的围帐,去提醒阿爹此事,但却不敢,不敢让阿爹看到她的不娴静,更不敢让阿爹知道她一直能听到府内的所有谈话。

阿爹知道此事后,会如何处置她?林婉娘不敢想象。

‘那人’却不用顾虑这点,可以在外面自由行走,可以掌事,可以对阿爹直言不讳自己之能。

林婉娘最初在听到‘那人’只凭自己头脑,就推测到了欲来的奴仆反叛危机,并且提醒了阿爹此事,更有可解决的办法,是如释重负的,这样,大家都安全了,她也可以不必暴露自己之能去提醒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林婉娘也是在那时,彻彻底底的对林知皇起了妒忌之心。为什么,‘那人’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她却不能!不敢!

嫡与庶,一字之别,天差地别。

“爹眼里只有‘那人’和大弟,其他人在他眼里皆可抛下,皆为敝履。我就不服,我们在他眼里,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吗?就因为我们娘出身低贱,我们就低贱吗?那当初为何又让小娘生下我们!”

林婉娘当初想揭破‘那人’的身份,就是不忿与嫉妒,不忿‘那人’为什么可以特殊,嫉妒她明明也不柔顺,爹生气之余,仍旧未呵斥他,甚至什么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