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烊任话声刚落,上首主位端坐的天子就连声道:“对!对!对!裴太傅说得很是!”
赵义洛含怒道:“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相国做的所有决策都是为了朝廷好的!相国是人不是神,自然也有错算的时候,一次战败失误,难道就是十恶不赦之过了?”
光禄勋秦択站了出来,笑着道:“功是功,过是过,十功那抵一过。赵将军这是作何?难道要说陛下错了不成?”
鲁蕴丹终于开口说了话,冷眸看着秦択道:“赵大将军何时说过陛下错了?秦郎中令倒是会说笑。”
鲁蕴丹积威多年,他一说话,在场蠢蠢欲动的人都缩了脖子。
天子闻楔佰却等不得了,见堂下众人又都被鲁蕴丹震慑住了,突然站起身,愤声道:“寡人说你错了,就是错了!鲁相国这是要公然犯上欺君不成?”
闻楔佰虽然还小,但是这样公然发怒,堂下的文武百官便是不怕他,也做足了面子,齐齐拜倒,诚惶诚恐的恳请他息怒。
便连鲁蕴丹都不愿被拿了公然犯上的错处,随同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来,却没有多说别的,眼神一直温和地盯着上首发怒的闻楔佰。
闻楔佰被鲁蕴丹这眼神看的越发慌了神,再也顾不得之前太傅的嘱托,现在就想将鲁蕴丹从丞相之位上拽下来,以免鲁蕴丹再用此位结党。
“看在你以往所立之功上,寡人就不追究你此次所犯之错!但依大济律令,身有残缺之人不可在朝为官,鲁相国,今日便自请退位吧。”
鲁蕴丹倒也淡定,温声道:“本相今日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说着话,鲁蕴丹从怀中掏出丞相印,公然便交给了立于身侧的陈颖木。
陈颖木任太尉之职,如今接丞相之位,倒也说得过去。
但陈颖木乃鲁蕴丹大舅。
陈颖木若接位,那鲁蕴丹就不过是从台前转至幕后罢了。
这让那些集结在一起,就想将鲁蕴丹一系势力推倒的朝臣们如何肯干,朝堂内文武百官就谁该接任的丞相之职,再次唇枪舌剑起来。
鲁蕴丹“隐身”的这段时间,新皇城内的各个世家早便又集结出了好几股新势力,都想将鲁蕴丹一举推下去,他们也来做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当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