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议的第一件事便是侍中樊陵的身后名。
樊陵终究没有等到运河修成的那一天。
“要我说,樊公自离任三公以来,兴修水利,功莫大焉。其过往虽有错处,但终究瑕不掩瑜。”
“不然,樊公虽有善举,但我观之,终究是随波逐流而已,今有圣天子在侧,尚能尽人臣之本分……其兴修之水利,难道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吗?”
在场的太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
这非只是对樊陵的盖棺定论,而是对以樊陵为代表的宪帝朝“奸臣”盖棺定论。
而樊陵因为其攀附宦官的经历,又以名扬天下的政绩,却是成了摆在明面上的靶子。
一方觉得樊陵过而能改,值得尊崇;另一方觉得水利之事你樊陵不做,有的是大臣做,归根结底,水利是得了天子支持的。
虽说太学生的议论几乎影响不了朝廷对樊陵身后事的处置,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汉室最年轻士人的声音。就好像当年太学生叩阙营救党人,亦或是刘辩改革时太学生的闲言碎语,别管其内容对错,都是时代的声音。
太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半天,这时,忽有人留意到法正至此都没有发言,却以此事询问起了法正。
正见法孝直胸有成竹:“我且问君等,今之运河如何?”
场中有人答道:“原本计划十年修完,但我听说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如今第三年就要过去了,照这进度,约莫再有个三四年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