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连忙拱手恳求道:“王上,这个白鹭是当年逆贼白祁之子,此人叛逃至大夏多年,居心叵测,着实危险,还是交给三司审判......”

不等老头说完,苏染汐扬声道:“王上,奉天长老刚刚不是苦心孤诣要还我一个清白吗?彼岸花毕竟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宝贝,除了我这种心直口快的人喜欢,想必暗中也有很多人觊觎,如今真正的嫌疑人出现了,怎么长老好像心虚了呢?”

奉天长老冷冷看过来:“圣女......”

“够了,别吵了。”南夷帝皱了皱眉,脑海中却划过苏染汐白日里的质问,微微闭了闭眼睛。

这丫头闹了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彼岸花,还是为了奉天长老?

他睁开眼睛,将一应情绪隐藏起来:“宣!”

须臾。

念奴带着五花大绑的白鹭进入大殿,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主要是他这张脸生得太像当年的白祁了!

白祁可是当年在白族地位仅次于奉天长老的祭司,风姿俊朗,温润如玉,不知是多少女儿家的梦中情郎?

可惜,后来他犯了勾连大夏水军的通敌禁忌大罪,被罚后又撤掉了祭司之位,没多久就郁郁而亡了。

这张父子一脉相承的脸蛋展露人前,几乎没人会怀疑此人的身份和盗取彼岸花的动机了。

毕竟,彼岸花当年就是祭司白祁所有,后被罚没为白族圣物,保存至今——这些陈年旧事虽然被严令禁止提起,但是不少历经当年的老人还是心知肚明的。

“罪民白鹭,见过王上。”白鹭跪地行礼,不待人询问便自报家门,扭头又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奉天长老:“王上,今日罪民踏足金殿,不仅是为了坦白闯圣地的罪行,更是为状告奉天长老二十年前以‘通敌卖国之莫须有罪名,对我满门行草菅人命并吞占万年彼岸花’之事实。”

“什么?”众人大惊,“什么叫‘通敌卖国之莫须有罪名’啊?当年白祁里通外国,可是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白鹭冷冷看向众人,“不过是奉天长老借兄弟之情盗取我父亲的笔墨着人模仿笔迹,伪造了一封莫须有的通敌书。”

“又因我父亲跟先圣女兰霜相交甚笃,故而在圣女离开南夷之后,这份通敌书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父亲叛国的证据,当年甚至都没有上报三司,并被奉天长老以莫须有的理由称作是白族内务,对我父亲痛下杀手。”

三司老臣面面相觑,突然脸色有些踌躇。

当年这件事没有经过三司,并不合章程,但因为彼时正值圣女兰霜叛逃南夷去了大夏,这种丑事可是动摇国本的存在,故而皇室严令外传,对外只说圣女为大战殚精竭虑而亡,以全大局。

偏偏白祁和兰霜是青梅竹马的密友,在那个敏感的关口传出通敌卖国的证据,一旦移交三司追查,一定会将兰霜的事再次拉出来议论,故而当时奉天长老顺理成章地将此事当作内务处理,所有人都是默认的。

一老臣不解地问:“白鹭,不管那证据真实与否,当初奉天长老念在兄弟之情,对白祁并未赶尽杀绝,只是在祠堂行了烙刑,以正朝纲和家规,他最后是病死的。你母亲也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去世的,太医院都有备案,你这时候突然跑回来胡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