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急了眼的困兽,一副‘恨不能活撕了眼前人’的可怕架势,吓得嬷嬷连忙要喊人。

“嬷嬷,退下。”姜以安遣退丫鬟,面色平静地倒一杯凉茶,“不是让我清净几天吗?好端端的,你又撒什么疯?”

“你一向自诩将门虎女,敢作敢当,何时竟学得内宅妇人这般虚伪刻薄的嘴脸?”看她到现在还一脸理直气壮,陆千川心底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无踪,冰冷讽刺道,“我让你闭门思过,你却跑去老元帅面前嚼舌根、求退婚?”

“虚伪?刻薄?”姜以安看向他脸上的巴掌印,面露嘲讽,“你求娶公主为平妻,以爱之名,行负心薄幸之实——这才叫虚伪;你挨了公主巴掌,只敢回家耍横,外怂内恶——这才叫刻薄。”

陆千川狼狈地避开她冷嘲的视线,气得满面怒红,“若非你去求老元帅帮忙撤销赐婚,公主也不会跑去大营受委屈!姜以安,你非要闹到我休妻再娶才甘心吗?”

怒到深处,他狠狠掀翻茶水,试图用暴力挽回可怜的男儿自尊......

冰冷的湿意迅速浸透姜以安的衣裙,一路凉到心底——这个怒意狰狞的陆千川,还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吗?

到底是岁月让他变得面目全非,还是她从未读懂过眼前人?

“圣旨已下,岂能儿戏?”姜以安眉眼低垂,语气微哂,“你安心准备大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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