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了一口酒后,
看了看四周,也微微皱眉,装作自己在思索的样子。
老者不以为耻,因为他这种连等第都上不去的小家族,屈氏少主,怎么可能知道?
“左将军,张家门楣低垂,自是入不得左将军的眼,不过,王上身边的张公公,张管制,是老朽的族侄。”
“哦,,,是张公公家的人?”
老者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隐约间,可见一种自豪,
道:
“正是,正是。”
“张公公,与本伯,咳,与本将军的关系,是极好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左将军是真正的贵人,年少英杰,族侄信中常提起左将军,说仰慕左将军的风采。”
官场上,花花轿子众人抬,轻易不会去得罪人。
尤其是,对内侍。
郑伯爷陷入了沉思,
眼前这个张家,哦,来自岳县的张家,怪不得看起来这般不靠谱了,虽然郑伯爷不屑于去认同什么贵族天生高贵的说法,但富贵三代以上或者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这人上人的日子过久了,身上,确实会有一股子“仙气”,也就是所谓的……贵族气质。
张管制,应该是楚国的宦官官位,既然悲哀地要去做宦官了,显然这个张家,在十年二十年前,应该是混得极惨的。
一般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谁会去对自己那活儿来一刀?
所以,后来伴随着那位张公公逐渐起来,这个岳县张家,也逐渐有了点牌面。
这位老者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那是因为自己打着屈氏的旗号,但在岳县地界上,他应该能横着走了。
不过,
如果他待会儿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话,
应该会比见到屈氏少族长,更为惊恐百倍吧。
一念至此,
郑伯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老头见郑伯爷笑了,却会错了意,
开口道:
“左将军,也是来拱卫王上的?”
郑伯爷的呼吸忽然一促,身子也马上僵了一下。
内心深处,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但,
郑伯爷还是强行按捺住情绪的波动,
很随和地“嗯”了一声,
道;
“你们也是?”
“好叫左将军知道,我张家虽然不入等第,但我张家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这次是族侄传信,唤老朽散尽家财,招揽勇者,前来拱卫王上的。
呵呵,
还有一点点小心思,就是王上能看着我们忠心的份儿上,可以帮我张家提一下等第,最低,最低的就好。”
老者显然真的是认为自己族侄真的和屈氏少主关系很好了,所以连这种“掏心窝子”的话,都敢说出来。
郑伯爷咽了口唾沫,他的双手,已经有些在颤抖了,
但,
还是开口道:
“本将军,自然也是来拱卫陛下的。”
“那,劳请左将军让我等可以搭着一同去面见王上,我家族侄,必然对左将军无比感激,我岳县张家,日后也为屈氏马首是瞻。”
郑伯爷点点头,道:
“好说,好说,这是本将军应该做的,只是本将军这儿还有一些东西要卸下来,需要耽搁些时候。”
“我也是,我也是,我那艘船上,可是满载着给王上的贡品哩,当然,左将军也有一份。”
“如果张老想和本将军一起去的话,还得再稍待片刻,不过,咱们倒是可以让贡品先行。”
“是极,是极,反正这里距离据羊城也不远了,先让下面人将…………啊啊啊………”
老者的脖子,被郑伯爷伸手掐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他一脸惊恐和痛苦地看着掐着他的郑伯爷。
先前,
之所以还在绕圈子,
是不想直接用强,因为郑伯爷不想冒险,虽然眼前这波人不像,但谁知道会不会碰上那种脸上油腻实则内心深处真的“忠君爱国”视死如归的楚国草莽?
所以,郑伯爷耐着性子,先慢慢套话,现在,套出来了。
套出来了,
一个惊喜,
一个,
天大的惊喜!
这一刻,
郑伯爷甚至有一种以前在战场上自己挨的冷箭和投石,都是在攒人品,都是为了此时的人品爆发!
“摄政王,在据羊城?”
老者,显然不是个能撑得住大场面的,被郑伯爷身上的这种气势一恐,竟然直接失了禁。
到底是靠着太监族人强行提拔起来的小家族,上不得台面。
郑伯爷微微皱眉,将其丢在了地上。
何春来当即抽刀,横在了老者脖颈位置。
“是,是,是,王上得銮驾,就在据羊城,是我族侄,族侄写信告诉我的。”
老者身后的一众张家族人马上也都点头称是,印证了老者的话。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郑伯爷一开始只是轻笑,随即,大笑起来。
随即,
郑伯爷瞬间收声,
微凝的目光扫过四周,
下令道:
“传本伯军令,命金术可、苟莫离、樊力,三路兵马给我将据羊城围起来。
打出黑龙旗和‘郑’字旗,知会我那大舅哥一声,让他稍作等候,也可稍作准备;
他的妹婿,
来向他,
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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