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燕皇的选择!

魔临 纯洁滴小龙 3967 字 3个月前

可这儿呢,

却准备妥当了,

你堂堂一座王府,提早准备好皇帝用的东西是何居心?

猜出来了,

想到了,

但还是那句话,

魏公公只能保持着微笑;

这世道的本质,本就是血淋淋的事物上遮盖上一层看似有温度的面纱。

古往今来,凡是私藏违逆之物被发现从而抄家灭族的,大多数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想造反,真正想造反且有能力造反的,也不会被查出来;

李梁亭当初帮皇帝穿龙袍时,手法熟稔;

先帝爷曾笑问他为何这般熟悉?

李梁亭回答:家里做过也穿着玩儿过。

先帝闻言哈哈大笑。

这些,魏公公可都是亲眼目睹者;

所以,平西王府私下里鼓捣置办这些,

也就不是什么大逆不道,而是兴趣爱好。

太子依旧留在平西王府,接受最后的一段课程;

皇后也被皇帝留在了平西王府,天子就和平西王二人一起东行。

沿途,

平西王尽着地主之谊,向天子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战事;

天子认真地听着,遇到战场遗址时,也会停下来设坛祭奠。

停停走走,

銮驾队伍终于来到了雪海关。

虽说平西王府的势力早就渗透进了雪原,但这里仍是名义上大燕最东北角的疆域。

入住雪海关的第二天下午,

皇帝偕同平西王爷,一同登上了雪海关的北城墙。

两张椅子,

一张茶几,

皇帝与王爷都躺靠着,姿势,很是默契地慵懒。

这一次,

哪怕是魏公公,都远远地站着,无人能靠近此时的二人。

“累啊,姓郑的,这一路走来,我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像是一条公狗一样,走一处就翘起腿,窜点儿尿出来做个标记,宣告天下,这儿是我大燕的地盘。”

王爷咬着一块桃酥,

点点头:

“话糙理不糙。”

皇帝翻了个白眼,

感慨道:

“一想到当年姓郑的你就在这里和狗急跳墙的野人厮杀的,我这心里,多少就有些唏嘘感怀,物是人非了哦。”

“陛下言重了,不用过度感怀。”

“身为一国之君,这点感同身受,还是有的。”

王爷摇摇头,道:

“不是在这面北城墙,而是在南城墙,我守雪海关时,因大皇子拿着萝卜雕刻的大印去雪原留守部族那里许愿去了,所以没有被腹背受敌。

你呢要是想感怀的话,

咱们现在可以换到南城墙那边去坐坐。”

“……”皇帝。

“都当了王爷了,说话也不让让朕。”

“都当了皇帝了,还计较这个。”

“我可是天子。”

“哦。”

“姓郑的。”

“说。”

“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

“宫中有御医,你要是有什么病,他们能看不出来?”

皇帝的健康,有御医把关,这是一套极为成熟的医疗系统。

所以,绝大部分时候,哪个正儿八经的皇帝忽然得重病暴毙了,史书上可以这般写,但绝对不能天真地去相信。

细节到皇帝每日用膳,晚上和后宫的生活,甚至是皇帝的排泄物,宫廷内都有专人去负责检验做记录,从而形成一整套极为缜密的龙体状况册子。

“你这人喜欢开玩笑,但你这人不会开这般无聊的玩笑,你让你手下的那位盲先生来给我检查身体,必然是你察觉到了什么。”

“嗨,我又不是大夫,我有那么神么?”

“你在还仅仅是一个护商校尉时,就能让蛮族左谷蠡王临死前为你做嫁衣,还不够神么?

郑凡,

告诉我吧,

做皇帝的人,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被蒙在鼓里。

这一路走来,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而你却没有,这证明,问题很大,是么?”

姬成玦看着郑凡,

他看见郑凡点了点头。

“什么病?”姬成玦问道。

“一种,你很难理解的病,你可以理解成,脑疾。”

“脑疾?”皇帝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的意思是,朕以后会疯?成为一个疯皇帝?”

“人身上会长包,脑子里,其实也会长。”

“朕的脑子里,有包?”

郑凡将目光投向前方,没再解释。

皇帝伸手,轻轻推了推郑凡的胳膊,问道;

“别人说这些,我不信,但你说这些,我信;

我问你,

这个病,

影响大么?”

其实,提到脑子里的问题,皇帝就觉得很贴合了,因为在御书房的偏殿里,皇帝经常会“看”见自己的“父皇”;

虽然在这个时代,没有“精神分裂”的说法,但皇帝依旧感知到了一种……隐隐的不安和恐惧。

“大。”郑凡回答道。

“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不清楚,好的结果,是十年,坏的结果,可能就这几年。”

这是瞎子根据天天梦中画面推算出来的。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原本姬成玦继承的摊子,会比现在烂得多得多,他每天所承受的压力,也会更大;

只不过大燕的局面,确实是因为郑凡等的出现,被改变了太多。

靖南王最终没有战死于镇南关,晋地崩乱的局面,也没有出现。

姬老六原本的“积劳成疾”,是不会有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瘤子,现在就有了,既然客观已经出现,就不会再以主观去转移了。

十年,真的是最好的一个期限,但很可能,只是个对折。

“这话说得,比炼气士,还玄乎呢。”皇帝笑道,“此时此刻,我多希望你姓郑的,不是什么王爷,而是个炼气士,那样,我就能对你不屑一顾了。”

郑凡默默地喝了口茶。

“能治么?”

“能。”

“多大把握?”

“五成。”

“怎么治?”

“把脑子,打开。”

“朕虽然不是大夫,但朕清楚,这般做,一旦没治成功,朕整个人……”

“就国丧了。”

“你的语气,可不可以不要这般随意?”

“因为这件事,因为有些话,这些日子,在我心里已经权衡了很久了,甘蔗嚼干了。”

“郑凡,你知道么,在父皇驾崩,我刚登基的那段日子里,原钦天监的老监正,曾主动进宫求见朕,他于朕说了一件事。

他说,经他调查和结合当年藏夫子入京斩我大燕龙脉的痕迹,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藏夫子斩的,可能并不是我父皇;

而是……

借斩龙脉之机,对我大燕皇位,下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