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微微的燥热按耐不住夏日的到来,偶有清风,亦是带着几分温热,树叶沙沙作响,烈日之下,斑驳的树影摇曳生姿。
齐沐心离开将军府后的日子,倒是安生,公休的日子,林初棠整日陪着洛青鸢,他们仿若回到风铃镇那般的清静日子。
已然许久未有对弈的二人,午后,坐在凉亭处下棋聊天。微风轻拂,撩起洛青鸢的青丝,她一手夹着棋子,一手拂着衣袖,眉眼淡淡的笑。
“倒是许久未与棠儿对弈,你的棋艺见涨。”洛青鸢将手上的白子落下,温情脉脉的声音尤为动听。
“名师自是出高徒。”林初棠将手中棋子放下,他深情的眸眼凝视洛青鸢。
洛青鸢微微浅笑,看着面前棋盘思索如何破局,丫鬟端来两碗酸梅汤,默默放在二人身旁。
林初棠端起酸梅汤,拈起勺子轻舀一勺,他身子前倾缓缓将酸梅汤递到洛青鸢的唇边,“最近燥热,解解暑。”
洛青鸢微微一笑,轻启薄唇浅尝一口,二人相视一笑,时间定格,一切静谧美好。
一个侍卫走进凉亭,打破安静,他抱拳朝林初棠行礼,“将军,宫里的内侍传来口谕,帝君称贵妃娘娘听闻夫人驻颜有术,上次宫宴又一睹夫人风采。故帝君想让夫人进宫与后宫嫔妃们讲讲驻颜之术。”
林初棠手上的琉璃盏摇晃一下,他将酸梅汤放下,有些错愕。
洛青鸢亦是觉着奇怪,她目光投向侍卫,再看看林初棠,她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碗心中思索起来是何缘故。
“我素来不与那些官家女子来往,仅此入宫一回,亦不知何处传出如此趣闻。”洛青鸢慢慢抬起头,不急不慢说道。
林初棠嘴角微微泛笑,“阿鸢,往些年,你修习长生道,得了一副不老容颜。后宫女子皆是以色承君恩,自是羡慕,也不是什么奇事。”
洛青鸢轻笑一声,凡间女子最怕红颜易老,色衰而竭。只是,自己本是天仙,不老不死,又有何可传授的经验。
洛青鸢眸眼低垂,思考片刻,她抬眼与林初棠相视,“此事无从拒绝?”
林初棠看出她不愿进宫,他起身走到洛青鸢身边坐下,他握着她的手耐心回答,“既是圣意,不好拒绝,若是,你不愿,便以抱恙回绝,帝君亦不好强求。”
洛青鸢注视林初棠,她心中思绪。当初林初棠被迫娶齐沐心,除了无法拒绝帝君,他心中想要倚仗国相。这些官场的攀权附势,她确实瞧不上,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既然入了这俗世凡尘,人间的游戏规则自是要遵循。
自己若是能够哄得那些妃嫔开心,亦算一件好事,不敢保证让林初棠平步青云,至少让朝中那些人少找他一些麻烦。
“若是,我能让那些嫔妃养颜有术,是不是算功劳一件?”洛青鸢平静问林初棠。
林初棠看着她,心情复杂,他想了想,“我为帝君平定天下便好,你何须去争什么功劳。阿鸢,往些年你因为我付出太多代价了,如今,我不想你再为我冲锋陷阵。你不用为我去讨好奉承任何人,我知晓,你不爱与那些妇人勾心斗角,宫中形势又复杂,你就莫去趟这浑水。”
说完,他与侍卫吩咐,“你与宫中内侍回话,就说夫人抱恙,惹了恶疾,沾染贵妃,圣上,亦是不妥,待夫人无恙,再听帝君传唤。”
“是,将军。”侍卫抱拳回应一声,随后步履生风离开。
“如此可有不妥?”洛青鸢看着侍卫远去背影问道。
林初棠将洛青鸢的双手握于心口,“阿鸢,往些年岁,我不知事,总是在意一些虚妄的东西。自尊心作祟,亦是做了太多错事,强求你多少回无理要求。直到……比起功名利禄,面子尊严,我更害怕失去你,所以,我只希望你能自在开心,随你心意而活。”
洛青鸢温柔相视一笑,经历种种,他能释然一切,亦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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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微微的燥热按耐不住夏日的到来,偶有清风,亦是带着几分温热,树叶沙沙作响,烈日之下,斑驳的树影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