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了个照面。
不知是谁的抽气声。
上官澹一时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喃喃道:“我一定是太想家了,都出现幻觉了……”
他拼命揉揉眼,再看……
嗯?
他没看错?
“二哥!!!爹!!”
上官澹穿着牢服,牢服上污渍斑斑,散着一头黑发,发丝糟乱,一绺一绺的,看起来比乞丐还要狼狈三分!
他猛地朝栏杆冲过去,就像只野猴子……
上官澹身上浓重的猪臭隔着一条走廊传进上官渚的鼻子里,上官渚忍不住堵着鼻子后退几步,弯下身子干呕。
“呕!”
“三弟你就站那儿,别再过来了!”
上官澹眼里透着一丝疯狂的兴奋,他双手抓着栏杆,半张脸都从栏杆中挤了出来。
他瞪着眼睛,咧着嘴又看向赵缨,“大嫂也在!大嫂!!是我啊,三弟!!”
赵缨抿了抿唇,不忍直视。
上官澹还从未如此亲热地唤过她……
上官柏麟尖声道:“三叔,你怎么变成这样?”
老国公此时也站了起来,看向上官澹,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老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上官澹闻言,眼泪差点儿没流出来。
要说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全托郑淼淼的福!
本来他一个大理寺正卿,即便入了狱,那也是最干净整洁的牢房,能晒到阳光那种,每日新鲜的瓜果蔬菜供应着,干净的衣物换洗着,就连沐浴,他想洗,都是可以每日一洗的。
然而……
一切的悲剧,就在两头猪被送进来那时起!
他安排好的狱卒都被换了一茬,狱卒换了,自然所有待遇全没了,不仅没了,连每日维持生命的饭菜都没了。
就连这两头猪都有人给送饭,他没有!!
他叫嚷怒骂,可是根本没人搭理他!
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终于,在一次饿得头晕目眩之时,他看向了猪的石槽。
许是命运安排吧……猪的石槽一边通着猪圈,一边通着他的牢房……
他正和两头猪共进午膳之时,刑部尚书的儿媳郑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