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试图推开上官澍,然而又是没推动,她愈发想笑,恶意如鸩毒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心头。
她嫣然一笑,轻声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芙蓉糕,我本不爱吃这个,是表哥喜欢做罢了……”
“嗒——”
像是什么忽然间断裂了。
上官澍的意识本游离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此时,他的回忆戛然而止,迷乱的眼逐渐清明了起来。
他识得了这个声音,看清了这张脸。
也清楚的听清了赵缨说的每个字。
上官澍眯起眸,瞳仁紧缩了下,然后像被泼撒了墨汁的清潭一般,漆黑染尽,阴冷如潮。
赵缨不知道上官澍怎么知道的那些事,她也记不大清了,但脑海里终究有个影儿,她回忆着上官澍口中的风筝……
对,她记得幼时有一次和魏复及哥哥玩风筝,风筝却落进了湖里,当时有个样貌清俊又害羞的男童帮她捡……那人莫不是上官澍?
呵,他怎会那般好心……
“什么风筝?表哥帮我新扎了一个,我怎么会再要一个沾了水的破风筝?”
赵缨说着,没注意到,上官澍的眼神已经不像人了……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嫌脏!”
上官澍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得人心底发毛。
他看向赵缨的目光,已不是刚刚的疯狂凌乱,而是掺着隐晦恨意的残厉嚣张,连带着嘴角的笑都嚣张至极。
赵缨却不是特别怕,因为前车之鉴,她已经默默走到离他好远的门边了,两步就能脱门而出,逃走。
可即便做好了万全准备,却不料上官澍说出这番话来。
“赵缨,既知我是逆贼,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说这样的话?!”
赵缨心跳漏了一拍,幽幽道:“你不藏了?”
“藏?就算我不藏,你能奈我何?”
“事到如今,你那个快要入土的父皇,和你那个蠢钝如猪的哥哥,就算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公主?呵……你也不过是我上官澍的一个玩物罢了!一颗棋子!我便是从头至尾都在利用你,没错,我就是在静慧庵与怀安私会,这些年,我们一直未曾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