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普天之下,他最蠢。
他是怎么想到让上官澍给他伸张正义的呢?
虽说谁家娃谁家爱,但上官澍这般睁着眼说瞎话也是够无耻的。
那个缺德的小东西还忠孝节义?
邵遗晖还是忍不住质疑了下,“此话何讲?”
上官澍啧了一声,“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孝道,大楚以孝治天下,本官敢说,本官幼女粤儿是最孝的!”
“她娘亲病了她给侍疾,她爹病了,她给侍疾,还两次!这么高的小娃娃……”上官澍用手比划了下,“站在锅台前给她爹熬药,多孝顺?”
邵遗晖两条眉毛一上一下。
“之前的怀安公主你可还记得?”
邵遗晖:“就是那个跟你……那啥,下官记得。”
“怀安公主中毒,粤儿去侍疾,怀安公主醒后,亲自来国公府谢她!”
“太后她老人家忧思难入眠,她一去,太后马上躺下了,闭眼了!”
何谓语言的艺术?
邵遗晖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澍,心道这小娃儿竟真的这般好,莫不是那日公主府的遭遇,是个意外?
邵遗晖这边正懵逼着,上官澍已经要总结陈词了,他严肃认真道,“本官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教子靠人为,也靠血脉,承蒙公主的血脉和教导,本官的几个孩儿才能这般出色!”
邵遗晖:……
他不信血脉,他也不想信!
邵遗晖知道跟上官澍论不出什么了,于是想要把这个话题终结了,他强颜欢笑道,“太师的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让下官茅塞顿开,下官受教了。”
邵遗晖又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上官澍见他走了,也起身溜达溜达,正厅门口,逆着夕阳血红的光,邵遗晖突然回首,朝上官澍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绚丽如阳,“下官一时匆忙,竟忘了谢大人提携抬举之恩……”
后面的话,上官澍都听不进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邵遗晖,瞳孔猛地一缩,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思量,稍纵即逝,他紧接着回以一笑,“今后你我都是皇上的臣子,同心合力为皇上尽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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