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陆闻檀似是低笑,“猜也猜得到你的对话。”

太低估他对她的了解。

他今晚一直都没敢睡,从她坐在木凳上打瞌睡就闭着眼睛装睡,一直到她真的在怀里睡着。

陆闻檀很清楚,这样的夜晚,如果不是来出差,演这一出戏,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她共处。

也绝对没有机会和她说这些话。

“我这个病,在三年前就开始了。”

怀里的人没动静,也不出声,陆闻檀知道她睡不着,自顾接着说话。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母亲去世后两个月就有了这个病,只是后来二十年没病发,所有人都以为好了,包括我自己。”

“大概是那段时间太焦虑,埋了十几二十年的病复发了。”

顾言终究讽刺了一句:“你有什么好焦虑?父子联合逼我到绝境,要么榨干我的价值,要么让我死,不都是你最想要的?”

她说话的身体生出抗拒的动了动。

陆闻檀像是又猜出了她会说什么,眉峰蹙起来。

“你真是没良心,我为你,跟老爷子做的那些抗争,不顾身份跟陆野生抢,你都没看见,都忘了?”

“我又怎么会和老爷子狼狈为奸?你竟以为我也想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