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们不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她是我的姐姐,”丝锦低声说,“但这其实没什么用,在金缕阁,没有私人关系。”
顾蓉蓉抬手制止她的话:“有没有用,得是我说了算。”
说着,顾蓉蓉微俯身:“丝锦,凭什么她就能做管事人,发号施令,还能在刺史府高枕无忧,过富贵日子,你就要出生入死,奔波操劳,还要在刀尖上舔血?”
“你就那么甘心?”
丝锦双手不自觉握紧,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情绪。
甘心吗?当然是不甘心的。
可现在已成事实,她也无法更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当实没争过她,输了就得认,就只能做听号令的人,只有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做管事人。”
“如果,这个管事人不合格,死了呢?或者,被更高的上级处置了呢?”
“丝
锦,你想取而代之吗?”
顾蓉蓉的声音如同带着蛊惑,把丝锦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那点阴毒和贪欲勾引出来。
丝锦呼吸微窒,她的确不甘,但没想过取而代之,因为从心里就觉得这压根不可能。
但现在看着顾蓉蓉明亮的双眼,她又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听到自己声音细小却透出坚定:“我想。”
顾蓉蓉嘴角微勾:“好,我会助你达成。”
丝锦急切问:“如何达成?金缕阁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我就算身在其中,也……”
后面的话没说完,顾蓉蓉手掌中垂出一枚令牌。
丝锦眼睛缓缓睁大,迸出光彩:“这是……”
她想抬手摸,又不敢,只能抬头看着顾蓉蓉,欣喜又充满敬畏:“您是……”
“能有令牌的,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至于我的身份,也不是你能打听的。”
顾蓉蓉收了笑:“我说过,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这一路走过来,肖州最乱,惩罚是定了的,但我总要弄清楚,谁该承受得多,谁需要承担得少。”
丝锦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顾蓉蓉刚才问她那些琐事,原来是这个深意。
金缕阁的上层,当然懂规矩,也知金缕阁应该如何运转,但那是“应该”,各方管事是否按照规矩行事,就不得而知。
所以,上峰需要暗访,询问,然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