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也觉着在此事上若苏瑜能帮着引荐,正是令她们姐妹和睦的好时机。她拉起苏瑜的手,慈怜的笑道:“瑜姐儿例来是个有心的,定不会忘记家中姊妹,开了年若她收到花宴贴子,便叫你们姐妹一起去凑个趣儿。”
周老太太话里的语重心长苏瑜是听懂了的,或许外祖母觉着借着引荐之事能拉近她与这几个表妹们的关系,那真是大错特错了,故在此事上她并不打算让步,但脸上还是应承,“是,外祖母,阿瑜听您的。”
孙妨孙嬉与苏瑜梁子是明着结的,孙嫣和孙婉那日也与苏瑜撕破了脸,此刻便是苏瑜应了周老太太的吩咐,这四个心机姑娘也不敢真认为苏瑜是答应了。
但碍不住有人能屈能伸,孙婉就是那个勇敢的姑娘,她冒出头来,天真无邪的笑望着苏瑜,“瑜姐姐,不知岳家四姑娘给姐姐送了什么年礼?也该拿出来叫我们姐妹长长见识。”
话头指向苏瑜,长辈们都盯着她。既然孙婉想长见识,苏瑜觉着她就不该吝啬,毕竟她对孙婉的感觉不同,总觉着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内里城府不浅。
苏瑜眨了眨眼睑,看了眼周老太太,笑道:“只不过是些姑娘玩儿意,有两对如意蝴蝶钗,两对琉莲镶金镯,一套过冬穿的灰鼠毛披衣,一套初春穿的藕色百灵戏花裙,还有两千两银票,是四姑娘阿娘赏我的过年钱。”
听苏瑜念了一堆,孙嫣姐妹和孙妨姐妹不艳羡是假的,谭氏冷笑一声,“哟,得这些好东西,娴妹妹你除了头上这支钗还有什么?”
这分明是挑拨离间呢,所有人的视线又都顺着谭氏的声音瞟向孙娴。
孙娴说:“自然是一样的。”孙娴也没想到苏瑜嘴里说的那些年礼她都有一份,连那两千两银票的过年钱都没少她的,心里是却感动又窝心的温暖。
所谓水有深浅,人有亲疏,孙娴居然说‘自然是一样的’,谭氏无疑被无形打脸,她抿着嘴愤愤的瞪了眼苏瑜,“那宁威将军府不愧是高门显贵,处事就是周到。”
谭氏这话的意思是岳家重视的是苏瑜,孙娴的年礼则是人家顺带敷衍。
周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越发觉着谭氏态度没规矩,说话夹枪带棍,不打着人心里不舒坦似的,如此狭隘心胸,不怪大房院里总不安生。
“人家处事周到,咱们更不能失了礼数。”周老太太淡淡瞥了眼谭氏,装作没听懂先前谭氏话里的意思,对二哥儿孙廷梧说:“听说明晚你和大儿哥去广德楼听戏也给瑜姐儿和娴姐儿订了座儿?是将岳家和霍家那两个姑娘都叫上啦?”
“是。”孙廷梧言谈恭敬,“我许久未听折子戏,便拉上大哥去凑个热闹,娴姐儿许久未曾出门,便准了她跟着去,我倒是没想到瑜姐儿竟也将岳家和霍家的姑娘给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