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染。”低沉,温柔,缱绻的嗓音。

许静安心口抽了抽。

纪悠染问郁辞回玺园了没有。

“嗯,回来了,早点睡吧。”

“等不到你的电话,我睡不着,阿辞,你到家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纪悠染的声音里透着委屈和埋怨,似乎带着些鼻音。

郁辞看了眼身侧躺着的女人,问电话那边的女人:“怎么哭了?”

“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日子真美好,阿辞,不要随随便便放弃。”纪悠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郁辞对着手机温声细语说了几句,道晚安。

许静安抚着心口,那里面蕴着一口气,有点梗。

她的心还是会被牵引呀!

郁辞躺下,仍将许静安揽在怀里,手指叉进许静安纤细的指缝间。

生理盐水这种东西,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许静安感觉自己脸上凉凉湿湿的,将头埋进去了一点。

郁辞似乎低沉地笑了一下,搂得更紧。

许静安从来不用这个姿势睡觉,感觉别扭,但又贪恋圈住她手的那只大手的温度,心里交织着无法言喻的情绪。

想起白天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脑中乱哄哄的,不知不觉抵不过困意,睡着了。

她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无数条蛇追着她跑,飞又飞不起来,走又走不动,她的腿似乎被人焊住了。

阴森森的房间,黑洞洞的窗户,满地腥红的血,浑身是血毫无生机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许静安大叫一声,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床头灯摁亮,郁辞把她抱了过去。

“怎么了?做噩梦?”

“嗯,你压着我,鬼压床。”

郁辞轻笑,“我是鬼?”

他低沉慵懒的嗓音染上一丝戏谑,“我是鬼夫,你是鬼妻。”

许静安摸了下自己额头的冷汗,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郁辞支着脑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