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白走到沙发旁,坐下,将久久抱到腿上,“久久,想我吗?”
“想啊,特别想,我好久没见你了,舅姥爷,我多了好多好多亲人,妈妈说我是团宠,就是有很多很多人宠我。”
吃完晚餐,苏墨白技痒,说想录一段《凤还巢》,三人化好妆、穿上戏服,唱了一个二十多分钟选段的。
苏墨白的腿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好,站久了有点吃不消,这是他九年来第一次站着唱戏,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着唱完。
录完这段戏,三人卸完妆,许静安将苏墨白的腿放到自己腿上,帮他按摩着,一边说起沈家那边的事。
许静安说:“我暂时不想改户籍更名,想等郁辞这边的危险解除了再说。”
“嗯,你父亲的事跟你妈说了吗?”
“没有。”许静安手上顿住,沉默了半晌,定定地看着苏墨白,“小舅舅,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唱戏?”
苏墨白叹口气道:“你外公要出国,母亲丢不下戏曲,不愿意跟着一起去,他俩离婚后,母亲发现有了你妈,但再也联系不上你外公,你妈怪母亲为了唱戏害她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很讨厌唱戏,母亲也从来没逼你妈唱过戏,她说不热爱的人唱不好戏。”
许静安抿了抿唇,接着问:“她那年怎么生下我的?为什么她死活都不愿意回明城?”
“母亲临终前,说了一些你妈的事,她说你妈是个犟种,你出生那年春节,她大着肚子偷偷回来,拿走了自己的户口本,母亲不放心她,赶去雁城,她逼着母亲回明城,说男朋友对她很好,她生你前打了个电话回来,母亲赶去雁城,照顾了她几个月,后来你妈嫁给了那个姓许的,不回明城应该是不想让母亲被人议论吧。”
“小舅舅,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苏墨白,“你妈跟母亲没怎么说过她恋爱的事,你妈生你时,难产又不愿意接受剖腹产,差点死了,生下你不到三天,自己出院回了租住的地方,医生诊断她患上了产后抑郁,母亲让你妈带你回明城,她不愿意,还逼母亲回明城。”
许静安闻言,低着头,兀自帮苏墨白按摩着腿,过了半晌才说:“许聪说她生病了,上吐下泻的,我上次拿着父亲的照片去问她,她是知道我找到父亲的。”
苏墨白轻声道:“母亲说你妈那年春节回明城拿户口本,看起来很开心,那应该跟你父亲有关,她以为你父亲抛弃了她,有怨恨很正常,无论怎样,放下以前的包袱,轻松迎接新生活,对你妈来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