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晚音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
她不该不听宫远易的话,不该一意孤行。
是她错了......
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她认错了,能不能让她父亲回来。
医生连连叹息,“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子弹离心脏不过几公分距离,命暂时保住,但情况很不好,现在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体征,这是病危通知书,需要你们家属签下字。”
“情况很不好......”宫晚音看着递到面前的病危通知书,低头看着,缓缓地抬起手,冰冷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握住那几张纸,她艰难问,“也就是说他随时会......走是吗?”
“是的,但您父亲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刚送来抢救前他醒来过一次,他求我们救他,他说他还不能死,他死了就没人能保护他的女儿了......”
听着医生讲出的这些话,宫晚音看着那张病危通知书扯了扯唇瓣。
她像是想笑般,低头她也确实笑出了来,可那笑却透着崩溃与绝望。
她手撑着地面站起身,起身往里走,医生拦住她,“小姐,你不能进去,这里面......”
“走开。”宫晚音用力地推开医生的手,不顾任何人阻拦地往里走,看着她这状态,医生也很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里面,她就看到宫远易躺在那张手术台上,隔着一张透明板,她进不去,只能隔着透明板看他。
那人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氧气面罩,一根管子正插进他的鼻孔里,固定在那,帮他维持着呼吸。
在他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堆的仪器,那些仪器的指数她看不懂,只能看出心跳检测仪上那微弱跳动的心跳。
她的父亲躺在那,宛如尸体一般。
宫晚音觉得真正应该躺在那里的人是她自己。
明明宫远易劝过她那么多次了,她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要一意孤行,把她自己的父亲害成这样。
他就连在抢救前迷迷糊糊醒来,想的都是活下去继续保护她,而她做了什么,她之前还对他说了那么多的重话。
宫晚音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该死啊。
该死的是她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听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别离开我......”
宫晚音不断拍打着那扇透明的玻璃板,“爸,爸......你起来,你起来骂我打我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任性了,求你,你起来啊......我真的会好好听话......你起来啊......”
宫晚音缓缓的跪了下去,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心痛。
她握紧那张病危通知书,压在心口的位置,低着头哭到整个人颤抖,铺天盖地的绝望似要将她整个人压碎。
她低着头,语无伦次地不断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爸......你起来,我们回家啊.....”
后面早已哭成泪人的范秋走上前来,抱住宫晚音,母女两人抱成一团,“晚音,你爸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范秋不忍心再责备宫晚音,抱着宫晚音不断地安慰。
“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沈宁苒看着里面这一幕,不由得也红了眼眶,低下头细细地哽咽了一下。
一旁,宫远弘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叹息着。
而站在一起的宫砚书和宫砚清兄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