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砚清!”男人叫她的名字。
宫砚清没有停下来,她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发起脾气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男人捏了捏眉心,只能下车去追她,宫砚清走得快,但还是被男人抓住一把扯了回来,“你干什么?想死了吗?”
宫砚清红了眼眶,“你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那我现在就算被车撞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我做什么?谁要你管我了,放开我,让我自己走好了啊。”
男人被她闹得有点头疼,“别闹了。”
“我哪里闹了,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说你不喜欢我,既然你不喜欢我,应该也不是很希望看到我吧,既然如此,我走好了啊,我走了,你又要把我拽回来,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见她这副样子,上了火气,“宫砚清,我告诉你,没有事情值得你能拿生命开玩笑,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你也要接受那个人也许不会喜欢你,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你就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不值得的。
还有,我为什么要把你拽回来,你要是没有救过我,要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仅不会拽你回来,我看到你这种自己不要命,还要走出去害人的人,我还要骂你一顿。”
宫砚清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跟她说这样的重话,就算宫砚书平时很生气也不会这样说她。
她和他认识两个多月了,也从来没有见到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宫砚清一下子被吓到,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见男人真的生气了,宫砚清一下子就不敢再造次了,“你真的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些车主挺冤的,要是撞到你了,你们宫家不会放过他,那你岂不是害人害己。”
宫砚清一下子就不敢讲话了。
“我刚刚就是......”
“好了,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宫砚清紧张地抓住他的手,“我不闹了,我也不想回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跟你闹了,真的不跟你闹了。”
男人有点头疼地看着她。
旁边路上,一辆车子停下,正在等红灯。
沈宁苒和蒋黎坐在车内,两人出来兜兜风,沈宁苒思绪万千地看着外面,蒋黎问,“你今天跟薄瑾御吵架了吗?”
“没有,不算是吵架。”
“那你为什么不理他,我听煜宸赫赫说你生气了,是薄瑾御惹的,薄瑾御在你这这么百依百顺,他怎么敢惹你生气的,我还挺好奇的。”
沈宁苒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往后面靠了靠,“我觉得他瞒着我一些事情,没有跟我说实话,我想得心烦。”
“瞒了你事情?他能瞒你什么事情?”蒋黎笑了笑,薄瑾御真的就差把沈宁苒直接当公主供起来了,哪里能瞒她事情,蒋黎想不到他能瞒什么。
“他把家底全部都交给你了,还能瞒你什么?我很好奇,说说。”
沈宁苒轻轻耸了下肩,“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也就不必烦心了。”
“那就奇了怪了,我怎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你怀孕所以比较敏感呢?”
“并不是,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平时也很相信他,但我这次确定,他一定瞒了我事情。”
沈宁苒这次很确定,她问他会不会骗她时,他的脸色就不对劲,还逃避这个问题不回答,若不是心虚的话,他又怎会如此呢。
“好吧,那应该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左右他也不可能出轨什么的,他把自己所有资产都给你了,出轨就等于净身出户了。”
蒋黎觉得他们夫妻两人也是有点好玩,平时如胶似漆的,难得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说吵架也不对,是薄瑾御单方面挨骂,被骂完还要死皮赖脸地凑上前求和。
蒋黎摇了摇头,“你别生气了,等会你回去好好问问他,说不定他就直接跟你说了呢。”
沈宁苒知道薄瑾御不会说的,他要是会说的话,她当时那样问他的时候,他已经说了。
沈宁苒手机响起电话,是薄瑾御。
蒋黎笑了笑,“看,你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回去好好说。”
沈宁苒接通电话,“干嘛?”
“我错了。”
“什么?”
“老婆,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错了,你回来吧,把我赶出去都别离家出走啊。”
蒋黎看向窗外,抿着唇笑,谁能想到从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老婆面前能卑微成这样。
窗外,蒋黎突然看到一个像宴迟的男人扭头上车。
蒋黎心中一突。
她扭过头,脸上一下子笑意全无。
她一定是看错了。
她一定是看错了......
不可能是宴迟的,绝不可能,她已经看错过两次了,她就是心里太想念那个男人了,所以经常看错,经常把其他人看成是他。
蒋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身影。
“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蒋黎低下头念叨,“是我看错了......”
沈宁苒还听着薄瑾御的道歉,就看到蒋黎突然变了情绪,低下头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她问,“你怎么了?”
“我......”
蒋黎抬起头,正好绿灯,司机启动了车子,她们离那辆车子越来越远。
蒋黎回头,视线一直盯着那辆车,感觉到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黎黎?黎黎?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宁苒担心地问。
“我好像又看到他了。”
“他?谁?宴迟吗?”沈宁苒也回头看了几眼,可已经看不到了。
“嗯。”
蒋黎闭了闭眼睛。
她此刻很痛苦,很纠结,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看错了。
从前两次看错的经历让她不敢再追上去。
她怕又是自己看错人,又是空欢喜一场。
沈宁苒却道:“师傅,下个路口拐弯。”
“苒苒?”
“追上去看看吧。”沈宁苒知道若是不追上去看个究竟,蒋黎今晚能在看错和没看错之间来回纠结死。
何况,她也感觉到有些奇怪,蒋黎在帝都也从来没有说看到过宴迟,怎么一到京城,就经常说看到宴迟。
细数起来已经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
难道次次都能把别人看成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