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去雇几个杀手或是怂恿宫晚音去杀他吗?然后看着他们你死我活。
沈宁苒也许是现在当了母亲又怀了孕,心软了,胆小了。
不愿意冤冤相报,宁愿回帝都,息事宁人。
她不会雇人杀宫砚书,因为那样他们又会来害她,也不会怂恿宫晚音去害宫砚书,因为没人是傻子。
宫晚音扯了扯唇角,“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大方,你能如此大方,我却做不到。”
沈宁苒叹了口气。
换了她是宫晚音,父亲因为她被人怂恿,因她而死,她也无法大方地放下。
可她也明白,现在的宫晚音早已元气大伤,实力不如宫远易在时,所以她真想做什么,她做不了。
宫远弘现在还算是有良心,会因为宫远易的关系,对范秋和宫晚音不错,可若她们真的侵害到了他的家人,他的利益,无论是谁的错在先,他那点良心恐怕都会荡然无存。
“我就说这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父亲尸骨未寒,他救你而死,别又作死了,那他这条命就死的不值得。”
说完,沈宁苒转头,“走吧。”两人离开宫晚音的病房。
薄瑾御问,“就这样放过她?”
“她现在比我们报复折磨她难受百倍,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不需要我给她,老天爷已经给她了。”
沈宁苒眸光深了深,希望宫晚音能想明白,能长大吧。
“沈宁苒。”正要离开的两人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范秋追了出来。
“舅妈还有事吗?”
范秋还未说话,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朝沈宁苒跪了下去。
沈宁苒一惊,快速伸手托住她的手臂,“舅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是晚音对不起你,我感谢你愿意放过她。”
沈宁苒拉了拉范秋,范秋却固执地跪在她面前。
“你先起来。”
“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什么事?”
范秋抬起头,“我怀疑远易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沈宁苒皱眉,和薄瑾御对视了一眼。
这话的意思是宫远易有可能还是在医院被人害死的。
“你先起来说话。”
范秋摇头,“昨晚你舅舅他的情况其实是有好转的,今天中午医生进去时人突然就没了,我看到了,今天中午进去的医生中有一个新来的医生,我当时只当是医院换了医生,并没有在意这些,哪知你舅舅他......他......”
范秋抽噎到无法将话讲完。
沈宁苒拧眉,这样听来,是有蹊跷。
“这件事晚音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晚音要强又记仇,她若是知道了更要多想,更要找宫砚书他们算账。”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查查你怀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吗?”
“对,远易死了,但死也总要死个明白,我们没本事,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找他们算账,但若真是被害死的,我也会把这笔账记在心里,来日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沈宁苒看着范秋,沉思着问,“那个医生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范秋摇摇头,“他戴着口罩,我没看到他的脸。”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新的医生?”
“声音,声音陌生。”
沈宁苒想了想,“只是要我帮你们查这件事吗?”
“对,我只求这件事情,别的不管多求,也不需要你替我们做什么,只需要把这个真相查出来告诉我,我需要知道我家远易到底是怎么死的。”范秋眼中满是恨意。
“但你相信我吗?这件事,你不怀疑我吗?”
“不会的。”范秋坚定道,“远易救了你,我知道不管如何,你对他还是心怀感激的,你现在都愿意放过晚音,又怎么可能会去害一个救了你并且奄奄一息的人呢。我求你帮帮我忙吧,这件事如果我让晚音去查,她真的查到了什么,一定会更加疯狂地想要报复回去的,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范秋满眼恳求地看着沈宁苒。
沈宁苒思虑再三,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凝重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
“嗯。”
范秋感激得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之前的一切都是晚音的错,也是我们太宠她了,管教无方的错,我现在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
沈宁苒弯腰去扶范秋,宫远弘走过来,正好看到范秋跪在沈宁苒面前。
宫远弘怒上心头,大步走了进来,一把雨推开了沈宁苒。
薄瑾御皱眉,一手扶住沈宁苒,一手攥住了宫远弘的手,沉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干什么,让一个长辈跪在你们面前,你们什么意思?”
宫远弘去扶范秋,范秋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
不管宫砚书做的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知不知道,但终究是他的儿子怂恿她女儿,间接害死了他的丈夫,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言,怎么可能不恨。
宫远弘没有注意到范秋退后了一步的小动作,他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是沈宁苒和薄瑾御在刁难范秋,范秋下跪估计是想求他们两个放过宫晚音,而他们两个不同意。
范秋看了眼沈宁苒,眼神示意了沈宁苒什么,转身往宫晚音的病房走去,没理宫远弘。
宫远弘有几分诧异,觉得范秋对他有敌意。
但想想也许是她太过于伤心的缘故,不再多想,宫远弘愤怒的视线盯着沈宁苒,“沈宁苒,你够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晚音,所以要让你舅妈跪下来求你吗?”
沈宁苒抿紧唇,她不知道宫远弘看似这么为他们着急,是不是真的,在宫远弘面前,沈宁苒对范秋刚刚的话闭口不谈,也没说要不要放过宫晚音。
因为沈宁苒信不过他们一家,范秋拜托她的事情又得秘密查,她现在在宫远弘面前表现得越绝情,话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