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澈的称呼让长公主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不久前英国公府正式开了祠堂,让郁子澈入了族谱也正式改姓郁,之后他与英国公府的关系就日渐亲近,老国公和夫人亦是为他精心准备了院子,有时他也会回国公府中小住。
他早早认下了祖父祖母,也认下了郁修年这个父亲,可她对自己的称呼依旧还是生疏的长公主殿下。
他不是在赌气亦不是在借机报复,他对她这个母亲的态度很随和坦然,甚至没有任何怨恨的情绪。
可越是这样长公主就越是伤心难过,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足以说明他对从前的一切是真的不在乎不计较,对她这个母亲亦是全然无怨无恨亦无情感。
但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都怪她识人不清、有眼无珠,怪她被所谓的真情蒙蔽了心智忽略了儿子。
她没有资格哀伤,没有资格埋怨。
强压下心底的情绪,绽开慈爱的笑容:“听你舅舅说你已请旨要去军营中历练?”
“正是。”
郁子澈坦率的道:“小四知我心意便鼓励我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师父亦是支持。”
郁子澈看了眼郁修年,笑着道:“此事我也与祖父和父亲商议过,当年英 国公所属的将士都编入了镇远将军麾下,祖父已传信给镇远将军,让我去镇远军中。玄祈与镇远将军交好,亦是传书去了边关。”
“舅舅也认为这样很好,春节后便会传旨给镇远将军了。”
原来所有人都参与了他的选择,只有她这个母亲被排除在外了。
若说真的丝毫不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长公主一直强压着失落的情绪不曾流露分毫。
待郁子澈被夜玄恪和江炎霆拉走后,才流露出失落悲伤的情绪。
“再给他一点时间。”
郁修年柔声安慰:“待他心底的伤口愈合了,自然……”
“不会了!”
长公主打断他,悲凄苦笑:“他是我生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在他曾经期待的时候我没有给他母爱选择了别人,他的期望破灭后早已经释然了,他对我没有怨恨亦没有期待,对他而言我和寻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这些郁修年其实也早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怕她会伤心难过,所以不敢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