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寻站在床头,一只手稳稳托着姜枣的脖子和后脑,一只手和姜枣十指相扣着。

看似沉着冷静的男人,实则早已因为紧张而浑身冷汗。

姜枣在用力,他也屏住呼吸。

陆宴寻不信鬼神,但此时却情不自禁地在心里为姜枣祈祷。

会没事的。

她会没事的。

都会没事的。

姜枣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现在的濒死感比刚才说遗言的时候要强烈多了。

这哪是濒死,这是一只脚直接迈进鬼门关了,另一只脚也只剩一个脚后跟的程度。

在她拼尽全力的这一刻,姜枣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也黑暗一片。

痛得灵魂和肉体仿佛已经分离了。

这个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好像很久,也好像不久,总之姜枣以为自己这时是真的死了。

直到她脱力地倒回产床上,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她又能听到声音了。

在一阵难受的耳鸣声中,她听见陈医生用激动人心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