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战士逾千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贼寇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不仅京城掀起了一波参军高潮,人间各地大大小小的城池,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苍云山北部的西风城,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几乎看不到了什么商贩,城北扬子江码头上,是堆积如山的战略物资,无数力巴民夫,正在不断将货物运上货船。
杨二十与妻子李婉君,站在码头上,目送着又一批船队沿着扬子江顺流而下。
李婉君见丈夫神色凝重,道:“夫君,你不必担心,鹰嘴崖防线固若金汤,不会有事的。”
杨二十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鹰嘴崖,是小王爷。我接到消息,驻守在鹰腹山的就是小王爷。喇叭口防线我们走过许多次,百多里的防线,最大的弱点就在鹰腹山,我怕……我怕我会失去这位朋友。”
李婉君道:“士曲哥哥他是剑南道行军大总管,最危险的地方自然是他来守,生也罢,死也罢,我想士曲哥哥都不会后悔的。天黑了,你也忙碌了一整天,去那边吃点东西吧。”
码头上其他商贩都没了,只剩下了几十个木棚子,都是一些老妇人在这里卖吃的,经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赤膊力巴干完活后过来喝一碗凉茶,啃一块锅盔,或者大饼。
一个戴着斗笠,脸上乌漆嘛黑的小姑娘,正在吃豆腐脑,在她的桌子上,防着两柄用黑布包裹起来的兵器。
忽然看到李婉君与杨二十走进这个小木棚,那个小姑娘目光呆滞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似乎认识这二人。
杨二十与李婉君都没有留意这个奇怪的小姑娘,每个人喝了一碗豆腐脑后,再次走到码头处,监督第二批战略物资的装船。
斗笠姑娘目光凝视着李婉君的背影,忽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是你朋友?”
一道很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但斗笠姑娘听到这声音宛如听到了恶魔的呼喊,脸色大变,忍不住站起了身子,伸手抓住了桌子上被黑布包裹的两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