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全没了,还说留着女儿出嫁呢!
周卫国这才压下其他纷杂的念头,难道真是他误会了陈美娜。
果然,骗他们来的林玉兰不是好人。
陈美娜故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不去看电影,都来我家做什么?”
这话问的。
大家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来抓奸凑热闹的?
大家顿时把始作俑者给推了出来,“是林玉兰同志说你和赵营长……”
未尽之语,引人遐想。
陈美娜转头看向林玉兰,她虽然什么没说,但是一双清棱棱的眼睛,看的林玉兰心里发虚。
她眼睛又疼又睁不开,眼泪一个劲儿的流,还不忘解释道,“我以为——”
陈美娜漫不经心地走到她面前,“你以为什么?”
“以为我和你一样看上了赵营长,和他睡了?”
这话太过直白,一下子把林玉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给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林玉兰的脸一下子红了,手搓衣角,“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陈美娜嗤了一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讥诮道,“林玉兰,莫把人都当做傻子。”
“这些人从何而来,你知我知大家知!”
林玉兰倒是想辩解,但是原先她叫嚷的最厉害,又有那么多证人看着。
她根本无法开口。
又被众人指责,林玉兰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强忍着眼睛的痛意,摇摇欲坠,“美娜,对不起。”
她脸红的滴血一样,连带着身子也跟着矮了一大截。
她知道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她道歉是必然的。
不然,陈美娜不会善罢甘休。
陈美娜凝视着她片刻。
在林玉兰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原谅她的时候。
旋即又听到陈美娜讥诮道,“对不起若是有用的话,那天底下可能不需要判官了。”
林玉兰,“那你想如何?”
陈美娜没提如何,那是落了下乘,因为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家的错。
但是,没有林玉兰,就没有这一场抓奸。
陈家也不会从上到下死的死,亡的亡。
这一笔账要慢慢收。
陈美娜想清楚了一切,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八年闹饥荒,你借了我攒了快三年的小金库拢共二十七块,而你妈从我妈手里前后拿了三十多斤粮票。”
这些东西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一去无回。
林玉兰没想到她竟然提起了陈年旧事,她求助地看向苗银花。
两家是亲戚,而且陈家条件好,向来都是陈家帮衬的多。
而且,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
陈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回去,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了。
苗银花本来心软了,但是想到之前林玉兰带着人来抓奸的绝情。
她顿时又忍了下去,把头别在旁边,“我们家美娜说了算。”
林玉兰没了法子,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窘迫感。
更有一种没脸儿的感觉。
她不做声,钱也罢,票也罢,不是小数目,不是她能做到主的。
陈美娜知道林玉兰的性子,她意味不明道,“不还吗?”
“我倒是有些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来抓我和赵营长的奸的?”
这话一问,让林玉兰咯噔一下,要不是重生的事情太过离奇。
她谁都没说过,她都要以为陈美娜知道她重生了。
林玉兰生怕陈美娜再次问下去,便慌乱道,“我明天让我妈来拿钱拿粮过来。”
陈美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大伙儿帮我们做个见证,若是林玉兰和她母亲没来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要账要粮。”
大家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见她一改往日的风格,众人有些疑惑。
更意外的则是薛东来,这不是他认识的陈美娜,他压住心底的疑惑。
“美娜,你们就只是单纯的喝酒?”
陈美娜这才把注意力从林玉兰身上,转移到了薛东来身上,之前烈酒泼了他眼睛,他极为痛苦,还闭着眼睛。
对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下颌骨线条流畅,十分俊美,不过这俊美却带了几分阴柔。
不愧是书中的为爱痴狂的疯批大反派,哪怕是陈美娜最后被发配农场,他也还不忘寄东西过去探望。
可惜——
不做人事。
想到这里。
陈美娜瓷白的面庞跟着淡了几分,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砸了我们家的门?”
这——
薛东来拿的斧头太过明显,以至于想否认都不行。
“我不是——”
“如果我没记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想公了还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