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赵向括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局促的搓衣角,她夸他耶。
夸他五好少年!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夸过他。
一直到陈美娜都走远了,赵向括才恋恋不舍的回头。
目送着她离开后。
又狠狠的一拍脑袋瓜。
他又忘记问恩人名字了。
可惜,正要追上去问的。
可惜他被人拦着了。
“赵爷,你行啊,竟然带了一个女同志过来——”
是贺家宝。
看到贺家宝,赵向括便想到了上次,被他当枪使的那一幕。
尤其是对方提起自己恩人的语气,让他极为不喜。
赵向括拧眉,眉梢吊的老高,带着一抹嚣张,“贺家宝,你还敢来找我。”
话还未落。
在贺家宝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扬着拳头一拳头砸在贺家宝的鼻骨上,“别在爷面前出现了,不然爷见你一次打一次。”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贺家宝躲无可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头。
当场打的鲜血直流。
贺家宝还是懵的,“赵向括——”
别以为他喊了一声赵爷,他就真是爷了。
赵向括拎着拳头,张扬又恣肆,“孙子,爷爷告儿你一声,下次在敢把爷当枪使,爷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话落,根本不去看贺家宝是个什么神色,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转头就走。
贺家宝抬手擦着鼻血,目送着他离开。
“老大,就这么算了?”
是他身边的小弟。
贺家宝,“不然呢?赵家的小霸王,你敢动?”
他用袖子擦血,不一会整个袖子都全部被打湿了。
疼的直抽气,小霸王下手是真狠。
东城一霸不是白称的。
赵向括打了架,不敢直接去医院,先回了一趟家洗了个澡,又拿了换洗的衣服,送到了医院去。
病房内。
赵向锋在给爷爷读报纸,王同志在削水果,见他进来。
“去哪了?”
赵向锋问,一眼就扫到了赵向括手腕上的乌青。
赵向括有些心虚,低着头,支支吾吾,“就是有事回去了一趟,给爷爷送点换洗的衣服过来。”
“对了,爷爷严重不严重?”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赵向锋面容冷峻,放下报纸,“都要下乡的人了,还去打架,这脾气要改。”
不然,去了海岛要吃大亏。
听到赵向锋教训他这个,赵向括松口气,还以为是自己去找大嫂的茬被暴露了呢。
他当即态度良好的认错,“我知道了。”
赵向锋见他乖觉,便把报纸交给弟弟,自己则是出去了一趟,立在走廊道上。
夜色下,整个医院安静的可怕。
他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五十,马上就要到十点了。
这会,在去陈家上门拜访着实不礼貌了。
不过——
陈美娜没来茶楼,是她没回去,还是她不愿意来?
那明天的提亲?!
*
百货大楼里面。
陈美娜进去后直奔日用品档口,她看了片刻后,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那红白色刀纸上面。
“同志,这个怎么卖的?”
“一毛钱一斤。”
这年头的刀纸是按斤来称的,算是半个奢侈的物件了。因为普通人上厕所,要不用树叶,要不用报纸。
舍得买刀纸的人倒是不多。
陈美娜摸了下刀纸的质量,有些扎手,但是现在没有比这东西更好的存在了。
她拿了一沓出来,“帮我称一下。”
售货员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七两。”
要知道,这已经是极为厚的一沓子了,就是装行李里面怕是都不好塞进去。
陈美娜看着东西多,便不想要了,出门在外拿东西多最是麻烦的。
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卫生巾,来月事的时候光用卫生纸废的很快。
她咬咬牙,又加了一沓子进去。
“我要两斤。”
这是她算的来一次月事最少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