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金山,“你都二十八了,还不想结婚,想什么时候结?”
李应没说话,他这人是玩世不恭,但是对于唯一的亲人,他是格外的尊敬。
苗金山知道他的性子,便直接吩咐道,“一会见一见。”
“成不成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大人不干预,但是相亲你们必须要去。”
说不得看对眼了,一切都好办了。
这——
李应眼见着这样,他也叹口气,“干爹,我就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苗金山知道他职业特殊,他去看苗银花。
苗银花思索了下,“让小应先去拾掇下,我看得过眼了,在决定要不要喊娇娇回来。”
就对方现在这个邋遢劲,她是不想让娇娇回来相亲的。
这两个年轻人也是的,一个不想相亲,另外一个也是。
李应拗不过长辈,便说,“我没带衣服回来,但是我可以把脸洗下。”
这下,苗银花也算是答应了下来。
等李应洗完脸过来。
果然是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就是那帅气的程度,要比赵营长差一些。
不过吧,赵营长生得太好了,真要是和闺女成了,她反而不放心,担心对方花花肠子在外面乱来。
就要李应这种长相,中等偏上的,自己用着舒服。
在外面也不会有人盯上他。
苗银花看满意了,这才朝着李应说道,“我去找娇娇回来。”
只是,不一会苗银花却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愁容,“娇娇那孩子不在单位,说是出海了。”
这下,李应也松口气,“干爹,这可不是我不相啊,是对方不在。”
苗金山,“我又没怪你。”
他思索了下,“这样吧,约个日子,明天你抽空回来相个亲?”
“就上午吧,地方就在我们苗氏船行。”
李应心说,那肯定不行,如果在苗氏船行的话,怕是刚一见面还没落座,外面就全部都是偷听的。
他果断改了位置,“就在崖州市的糖水茶楼吧。”
这是当地很出名的地方,里面不止卖的有茶水,还有当地人最爱喝的各种糖水。
苗金山去看苗银花。
苗银花点头,“就糖水茶楼,晚上娇娇回来,我和她说。”
苗金山想了想,警告李应,“回去吧,明天可别穿这一套破烂来,把你的好衣服给穿上。”
“在让我知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当爹的就是这样,不管孩子在外面多厉害,他总能压对方一头。
李应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自然不会去忤逆苗金山,他答应的干脆,“没问题,明天上午十点钟,我肯定穿的体面去糖水茶楼。”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快要归队了,干爹,等我明天再来看您。”
话落,从口袋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子钱出来,“票证被我战友抢走了,这些钱您留着花。”
都是他的工资。
李应对苗金山是有愧疚的,他入伍后回家的机会便少,对于唯一的亲人,他就觉得对不起对方。
苗金山,“我有钱,你自己收着当老婆本。”
他把钱推了回去。
李应笑了笑,没说话转头搁在桌子上,起来就跑,跳脱的跟猴一样,“明天见啊,干爹。”
或许,只有在苗金山面前,他才少了几分平日的稳重,多了几分孩子气。
看到他这样,苗金山笑骂了一句,“皮猴。”
外面。
苗鹃看到李应离开了,她忍不住追了出去,“应哥。”
一连着喊了三声,李应这才停下来,回头看她,“小鹃,怎么了?”
苗鹃心里一阵甜蜜,“干爹想给你介绍对象,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她佯装无意地问道。
李应脸上原先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苗鹃,“小鹃,你觉得我们这些人配得到幸福吗?”
结婚生子。
这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他这话一问,苗鹃的脸色顿时发白,整个人都仿佛被揪在了一起,“为什么不能呢?”
她忍不住喃喃。
李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不配。”
这是深深地自我厌弃。
本就是一个残缺的人生。
何必又把别人拖下水来。
他这辈子能报效国家,能给干爹养老送终,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