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工人有穿工作服的,也有穿平时的衣裳,但都捡着破旧的衣裳当工作服,偏他独具一格,干干干净,散在人群中,确实招眼。
但收拾这家伙还需要一个契机,需要暂且忍耐,但这不妨碍她先出口恶气。
“你是哪位,我们并不认识。你们几个挤眉弄眼的样子确实没眼看,这要是放到外面,就是耍流氓,是要进局子的。”
此话一出,周围一静,好一会儿刘明才讪讪一笑。
“小妹妹咋还生气了呢,大家就开个玩笑。”
“我不认识你们,麻烦称我一声同志,你们一群人对着一个陌生姑娘开玩笑,就是调戏人,也是认为我好欺负,你们就不怕我报警?”
“哦对了,厂里的人不用报警,直接报到保卫科就行,你们寻衅滋事,扰乱厂子秩序,意图对女职工耍流氓,数罪并罚,你们算算,是被开除,还是送到局子踩缝纫机?”
说着,戴晴往办公楼二楼瞅了一眼,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二楼窗户立着的身影,也忍不住一愣,程颢这时候竟然刚好站在窗前。
几人听着戴晴不客气的语气,脸皮紧了紧,最后又幸灾乐祸的看着刘明。
“没想到啊,人家妹子是个小辣椒,你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可不是吗?人家小同志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没想到你这个情场浪子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听着几人的调侃,刘明脸色也不好看,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笑容,“都是一个厂子的同志,开玩笑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吗?”
“很有必要,人要脸树要皮,自己丢人现眼,那就怪不得别人。”
戴晴嫌弃的错开身,转身往车间走去,“再敢胡言乱语套近乎,耍流氓,就一起让工长评理,只要你不怕丢工作。”
刘家五口人,只有父子三人是正式工,母女俩都是农村户口,没工作。
全靠三人的工资养家糊口,但凡一人丢了工作,家里的日子只会更紧吧。
果然,刘明脸色顿时不好了,他意味不明的盯着戴晴的背影,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
死丫头,给脸不要脸,欠收拾。
对于一个没品没德的人,警告过之后,戴晴便抛之脑后了,直接去岗位交接班。
作为挡车工,尤其是梳棉机,干活时不能三心二意,容易出事故。况且,喂棉卷还是个力气活,好在她近期一直练习相术心法,力气很大,熟悉了各台车的性能之后,这些对她而言,都不算太费力。
她是新上任的挡车工,组长时不时地过来查看,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才算彻底放了心。
期间,刘明倒是在南车间门口出现两次,她都当做没看见。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下班,戴晴都没有离开岗位。
戴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下刘明,一米七多点的个头,五官勉强能看,烫了个眼下流行的发型。身上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皮鞋擦的锃亮,也不知是上班的还是招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