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他吐出来好大一口痰,我好似都闻到了腥臭。
“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再拿回去煎服,能止咳。”华大夫沉声说。
“可……止咳不够啊……娃娃一直很渴,我不停的给他喂水,他更渴了!”妇女焦急的说。
“喂水?我不是说了吗,除了喝药,不能喂水!”华大夫语气变得很重!
“会死人啊!”妇女哭哭啼啼,讲:“您不让喝水,还得一直待在火炉子旁边,大人勉强能忍一忍,娃娃就一直哭,哭的撕心裂肺。”�6�5华大夫默不作声了。
我能瞧见那妇人的脸上,同样充满了干裂,像是长时间没有喝水一样。
她嗬嗬的咳嗽起来,一样吐出一口浓痰,黄绿色,还带着一丝丝血迹。
这……就是疫镇遇到的病?
一种是咳痰,这肯定是肺上的问题。
早些年医疗不发达,肺痨是最容易出现的疫病了。
那不能喝水,又是什么病?
华大夫转过身,进了屋内,他走到横柜后边儿,又打开药柜,拿出来数味药材,放在一个纸包里,再交给妇人。
“再坚持坚持,我就快想到办法了,嗯,我还通知了师门的人,他们会尽快赶来。”华大夫语气中带着安慰。
闻言,我心头更是微惊。
师门……
天医道观吗?
看来,天医道观当年并没有能赶来?
妇女走后,又来了几个人求药,华大夫都逐一给了,他手锤了锤胸口,像是极为心头郁结。
时间过得很慢,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意识,便变得有些急躁。
华大夫在院内来回踱步,日头快西下的时候,一直没有镇民来,他才走出了院子。
一路,他朝着东北方走去。
我记得,苗三阳说过,东北是鬼门。
华大夫,是要去堆积这镇上尸骨的地方?
我其实能够感受到他的哀伤和悲怆,以及……那种无力……
尤其是经过镇路时,华大夫左右扭头,是在看那些院中的人,我一样能见到“他们”。
多数人开着门,屋中摆着一火炉子。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种脱水的状态,却依旧守在炉子旁边,不停的炙烤着身体。
为什么?!
我更为迷茫了。
这是什么病?明明都很缺水了,为什么不能喝水,还要炙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