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源翻了个白眼看他,夏染摸摸鼻子,“我这可不是狂妄,我这是真心话。”
陆思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过年不回家行吗?你们家的老爷子不会又要罚你吧?”
夏然噎了一口气,“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人在外面他怎么罚我,他爱高兴不高兴。我就是这样!他再不痛快让其他的人接手我手里的事儿,不是我夸口,我保证,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做不下去。”
陆思源短促笑了一声,“我看你那几个堂兄堂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巴巴盯着你这个位置,特别是那个叫夏泰的,他最近怎么样?没有给你找麻烦?”
夏然轻蔑的笑了笑,“就凭他的两下子?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动什么心思,还用费劲对付他?只派了一个女人进宫,就足以把他的眼线打掉了,只要宫里的线索一断,他就成了瞎子,聋子,在京城里再蹦达,他也就是个摆设,还想着从我的皇商店铺下手,他可真是瞎了心了,也不掂量掂量他自己是什么分量。”
陆思源看他这得意洋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吃亏,也就不必再追问。
“那顾西宸呢?现在的动静怎么样?”
夏染回头看了一眼庙内,低声说道:“我听说顾西宸的身子不怎么好,说实在的,我还真担心他就这么病死了,你说他要是这么死了,咱也不能报仇,那多没劲呢。”
陆思源目光幽深,映着远处苍茫的夜色,“南衣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死了的,有些话总得说清楚,报仇也要报个明白。”
夏染揣着手懒洋洋的说道:“也不知道他那个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敢对南衣动手,他真的以为,他坐上那个皇位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也不想想,这世代君王有多少个是把别人扒拉下来自己坐上去的,他能扒拉别人,别人就不能扒拉他?敢叫南衣给他背这个黑锅,真是错打了主意。”
他扫了一眼陆思源,“唉,你想怎么出气?到时候给他刺他几剑?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陆思源这次没有回答,抱着剑,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然看着他的脸在黑暗中半明半暗,忽然间像是充满了落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瑟。
夏染的心头突然一动,莫名有点堵得慌,他觉得陆思源在这一刻有点反常,正想问他在想什么,忽然之间听到一声异响。
这个声音很轻微,就像是某种特别细小东西轻轻掉在了地上,叮的一声。
这个声音如果是在睡着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听到,要是寻常人在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听到,但是陆思源和夏然哪里是一般人,他们同时听到了,立即转头看向寺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