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些士兵身子缓缓的倒下去,悄无声息的躺了一地,这些银车也都停了下来。
这一幕实在是诡异的很,紧接着,从路边的树林里出现几条人影,这些人如同鬼魅一般,手脚麻利的把那些银车推入了树林,又变戏法似的把另外几辆银车推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些银车,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别的,什么都和原来的一般无二。
没过多久,士兵们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他们脸上一阵茫然,谁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忽然就睡着了,揉了揉脸,推着银车继续往前走。
李明达也僵硬着脖子,缓缓地低下头来,暗自嘲笑自己,今天晚上怎么变得娘们唧唧的,还什么月色挺美的,真是酸的要命!
他一边嘲笑着自己,一边催促着士兵,迅速往前走。
到了伤口处,他左右看看没有人。
翻身下马,来到约定的树底下,想看看有没有暗号还没到跟前,忽然间,从树后闪现出一个人!
这人佝偻着腰,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头发披散凌乱,陡然一出现,把李明达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李明达后退一步,“你是什么人?”
那人什么也没说,晃了晃手里的令牌,指了指树上的记号。
李明达心头扑通扑通的跳,这时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心里暗自琢磨,以往都是把银车放在此处,看到有暗号,他就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从来没有见过押送银车走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没想到今天却遇着了,实在是有点吓人。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冲着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
离开后不久,他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是银车滚动的声音,却听不见人声。
他实在是好奇的紧忍不住,回头瞧了瞧,就见有几个人和刚才的那个人一样,头发披散,身上穿着怪异的衣裳,正沉默地推着银车往前走。
他们无声无息,就像是一群木偶人在干活。
这幅场景实在是诡异得紧,让李明达不禁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推着银车进入了山口,不远处有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等着,看到那些人来,问道:“今天怎么晚了这么多?”
对方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女子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把银车带进去,我还是留在外面,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络。这座城恐怕待不了太久了,过两日再运送最后一批银子,就该让公孙昭和展招去见阎王爷了。”
对方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推着银车慢慢走了。
白衣女子从一旁牵出一匹马来,飞身上马,也奔着城池的方向而去。
那处小树林中,苏南衣拍了拍银车上的箱子,“这笔钱你打算用来干什么呀?”
夏染笑嘻嘻的说:“这个呀,我自然是有用处,咱们这一路走下去,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已经到了夏季,马上就要到汛期,也没准儿哪里就会发生水灾水患什么的,咱们就一路给他散了,做点儿好事儿吧。”
苏南衣点头同意,“这种不义之财就该怎么处置。”
“那座山口里肯定有古怪,那个女人落脚处就是进了山口,就不见了,我猜测他们肯定有所图谋,抓人,又用这么大笔的银子,所图一定不小。”
苏南衣看看,夏染带着担忧的脸,轻笑了一声,“他们谁若是再嘲笑你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我就跟他们急,那些坐在朝廷里的官员,哪里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儿?”
夏染一拍胸口,“我是为了百姓,那是为了他们了?我还想着让百姓给我立一间生祠呢。”
两人说说笑笑,吩咐手下人推着银车离开,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回城去看热闹,这么多的银车丢失,这几方人肯定得狗咬狗互相猜忌。
他们要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隔岸观火,一是浑水摸鱼。
苏南衣漫不经心的说:“李夫人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夏染轻蔑的笑了笑,“那个女人最蠢,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其实上早被王夫人给套牢了,她这两天可输了不少的钱,她那点儿私房钱都被掏干净了,还借了不少的高利贷,这下想抽身也不行了。”
苏南衣夸张的抽了一口气,“夏公子这一招果然高明,连消带打,恐怕这李明达要受不住啊!”
“你不是说他跟他的夫人是面和心不合,根本就不会心疼他的夫人吗?”
“他是不会心疼他的夫人,可他心疼银子呀!”
夏染哈哈大笑,“那咱们就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好看的戏码吧,各方角都要粉墨登场了,咱们的铜锣也得敲起来,瓜子准备好喽!”
李明达把银子送到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回外宅里睡觉,他这两天都不打算回家,反正已经跟那个婆娘说了,要在军营里待几天。
他还想着趁这个工夫,要好好的享受一番,有了银子,再叫上个把漂亮的女人。
他辛苦这么长时间,总得好好的快活快活,要不然总陪着那个婆娘一个人,烦都要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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