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又狠厉的模样激起了所有血族的凶性。
看似无害的兔子,也是能咬死人的。
他无辜而漂亮的脸上满是腥黏的鲜血,转过身,在看台乌泱泱的人群中寻找到自己主人的身影,白皙的耳尖挂着血珠,掩盖住了难以抑制的红晕。
他在期待得到主人的夸奖。
可唐念垂眸看着他,眼中没有温度。
没有喜悦,没有高兴,没有别的血族脸上的兴奋。
塞缪尔嘴角勾着的笑意再一次消失。
逐渐变成不安和寒冷。
她不高兴吗?
为什么?
那她想看什么呢?
看自己……输?
胜负已分,有杂工进来,将血泊中的狼人推上车,像扔垃圾一样堆叠着扔出去。
塞缪尔看到那些那些被车拉出去的残破尸体,忽然觉得心口像被尖锐玻璃碎片碾压过。
疼痛嵌进肉里。
做表情都会疼。
看台上,斗兽场的主人派人跟唐念谈价格,想花大价钱买下她手里的奴隶,唐念似乎也跟对方交谈了几句。
付佣金的侍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塞缪尔旁边,看着他满身伤痕,给他递来药膏和托盘,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满满一匣子金币。
“这个是你的佣金。”
塞缪尔看着托盘上的东西,眼神掠过瓶瓶罐罐的药物,取走了金子。
这是她想要的,她缺钱了吗?塞缪尔若有所思,忽然听到侍从说,“你的主人心很硬。”
他抬起头,露出染着血迹的面孔。
侍从眼里满是惊艳和怜悯,“你的动作很快,稍微慢一点,哪怕只慢一步……要知道,那只狂化的狼人只需要一口就能把你咬死。”
但凡珍惜一点,他的主人都不会让他上场。
少年的身体一寸寸僵住。
明明赢得了这场轰动的比赛,却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丧家之犬,灰紫色的眼瞳满是茫然。
侍从从他的神情上读懂了什么,变成了一种深刻的惋惜。
“你不要爱上你的主人。”他语气真挚,没有丝毫恶意,“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没有感情,如果你爱上她,注定会受伤的。”
他曾看到过许多奴隶因为爱上主人而死亡的悲剧。
在这个漂亮的奴隶眼中,他明确地看到了浓稠灼热,如烈火焚烧般的爱意。
“什么是爱?”少年忽然问。
“就是……是一种深刻的喜欢。”
远处的看台上,卡莉夫人提起裙摆,转身往外走去。
“我不喜欢她。”
塞缪尔迅速丢下这句话,就追着她的影子,如同飞蛾扑向火焰。
可是,怎么会不喜欢呢?那满含爱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侍从叹了口气,将药膏收好。
那神情,明明已经喜欢得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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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唐念都没有跟塞缪尔说过一个字,眼神也没在他面前停留过。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