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不丑啊。
金红色的长发像燃烧的天光,苍白的面容和猩红的唇瓣,被深邃的轮廓中和成更偏男性成熟气质的英俊长相,只是没有塞缪尔这么极致而已,说丑实在是太违心了。
唐念因为塞缪尔的评价,回头多看了那位格拉夫顿公爵几眼,脚下忽然一轻。
“您没有穿鞋子。”
少年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将她抱进怀里,捂上眼睛带回房间。
厚重的鎏金大门发出沉重声响,在格拉夫顿微微惊诧的目光中关上。
一路像断手断脚的废人一样,被抱着放回床上。
唐念蜷起手脚,还是不习惯那种强烈的威压,但过量吸血后身体反而跟塞缪尔亲近起来,闻到他的气息会安心。
身旁的床垫塌下一块,唐念回过头,看到塞缪尔在自己身旁坐下。
“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少年被摇曳的烛光镀上一层鎏金般的色泽,两只灰紫色的瞳底流动着浅浅的柔情,如宝石般剔透。
他颤着睫,轻轻滚动的喉结与锁骨隐没在勾着暗纹的领口之下,垂眼靠近,像要仔细辨别她的真伪。
“主人……”
本想装作不认识她,这个狠心的人抛弃了他太久。
他恨她。
可是想先拥抱她。
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他等不下去了。
唐念确信自己在塞缪尔的眼中看到了恨。
深沉的恨,像汪洋上漂流的冰,厚重、锋利、破碎,可在冰层之下又有更为复杂的巨浪,无法潜入的深渊,让她看不懂。
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摄人心魄的血腥气息。
唐念别过脸,辛苦的忍着。
“这是您真实的模样吗?”
少年忽然问,声音很轻。
他自己回答了自己,“我猜不是,对吧?”
唐念微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盯着她,轻轻笑了,“看来不是。”
那么,这又是谁的身体?
塞缪尔仔细观察近在咫尺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