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微微一动,本意是想研究那个漆黑的圈环,却刺激到了身后的人。
“别躲我。”
手腕被握住。
温凉的身体贴了上来,轻柔地拥抱着她,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碎发落在她的耳畔,有些痒。
“主人……”
他低声喃喃,姿态卑微又软弱,做出来的动作却不像他的尊称那样恭敬。
“别走……留在我身边,不要躲我。”
颤抖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缠绵又渴求地仰头望向她。
“不选了……我不要您选了。”
他赌不起了,他就是个卑劣的奴隶,出尔反尔,无法承担赌输的后果。
又要发疯了,唐念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塞缪尔紧紧搂着她的脖子,鼻尖贴着她的皮肤轻轻呼吸。
他看起来快要急疯了,可是对上唐念平静的目光,身上像被冷水泼过。
他喜欢和她亲密地贴在一起。
唐念想解释自己不是要走,可说不出来话,只剩下一声叹息。
抬起手,摸上他的项圈,塞缪尔任由她拉扯着项圈上下观看,甚至扬起脖颈迁就着她的动作,像引颈就戮的天鹅。
绵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有些恍惚。
他强迫自己艰难地停下来,难受地红着眼睛,像是被丢弃在雪地里的羊羔,眼中满是无助和不安。
他当奴隶又怎么了?塞缪尔没有所谓的羞耻心,他在唐念面前从来都不要自尊,他不在乎那些东西。
任由她牵着项圈,往下拉,趴在她的膝盖上。
唐念看着那个黑色的项圈,若有所思。
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藏书馆男侍者的话。
巫师身上的封印是巫师亲自给自己下的。那巫师为什么给自己下封印?
幻觉中,露台上的青年从脊骨里抽出细长的黑色物质,套在脖颈上,眼神空洞,仔细回想起来还有一丝绝望。
那人的神态和塞缪尔看起来差太多。唐念指的不是外表,而是气质。
塞缪尔像一个没有善恶是非观,内心黑透了表面却澄澈不谙世事的懵懂幼鹿。
可那个青年更像一个被逼上悬崖茫然接受现实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