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就不是程大夫了,而是程建华的家里人。
程建华的媳妇叫李英,和李春娘还是一个族谱上的亲戚,只是关系远多了。
李英点头:“是有些。七嫂子的腰是生了怀根之后就不好了,不过那个时候应该是坐月子没坐好。怀根生下来没两天,七哥几个牺牲的消息就来了,七嫂子哪里能坐月子?这拖成这样了。”
李英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停打量着沈黛。
她实在是好奇,秦家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还满脑子接济娘家的小媳妇,怎么突然一下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银针下的!
欻欻的!
弹银针的时候,李英都怕那么细的一根针给弹歪了。
结果银针没歪不说,还打着转颤抖起来。
“她脾肾都不好。夜里睡不好,劳心劳神,恶性循环下身体就越来越差。今天出事也好,等再拖一段时间,身体更差的时候出现这些问题,那就危险了。”
现在身体还能负担得起。
等无法承受的时候再来个急火攻心,沈黛都怀疑怀根娘能当场嘎了。
李英听着都有些后怕了,连忙问:“那现在呢?现在七嫂没事吧?”
“得醒了再看。”沈黛没有打包票,“而且婶子现在这个情况,大队上也没有药。”
沈黛轻轻捻着针:“别着急,估计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被沈黛轻轻弹动的银针还在轻颤着。
见到这一幕的李英和李英儿媳妇都目瞪口呆,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明白,沈黛是真的会医术。
旁边的程大夫高兴的捋须,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如果可以把沈黛留下做赤脚大夫,对程家渡大队绝对有益无害。
程大夫这些年看过太多,明明可以治,要么因为没钱,要么因为找不到好大夫生生拖死的人。
作为大夫,他太清楚一个有真本事的大夫在他们农村有多大用处了。
只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愿意来,他这么多年也就寻摸到了沈黛这一个。
全部针都扎好后,沈黛又逐一在旁边观察着针的情况,随时进行调整。
沈黛这一手针灸是跟在爸爸身边学的,那是得了真传。
后来她在学校以及医院的时候,哪怕接触到了中医,在针灸这一科也难见到有真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