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知道了?大队长又没有说我能当大队大夫。”
沈黛把早餐从盆里端出来。
这可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盆。
之前来回放金银花的是它。
平时洗脸的是它。
现在用来当早餐运送工具的也是它。
摸着这个木盆,沈黛语重心长的说:“秦越,你还有工业票吗?买个盆吧,我看着都心酸。”
她都不知道一个木盆能有这么多用处。
秦越看了眼,说:“你要是不嫌重,我明天去打两个木盆。工业票买别的东西吧。你前两天不是说杯子少吗?”
说着,秦越还有些不自在。
他手头上的钱不少,但票还真没有太多。
还是因为这次回家,战友们凑了一把票给他。
但大多都是粮票、棉花票这类,工业票没有太多。
想到这里,秦越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努力一把,等下次归队一定要回去找那几个兄弟多要一点工业票。
看沈黛提着盆子在压水井底下恨不得拿刷子把盆子的每一道缝隙都刷干净的架势就知道。
沈黛就算没有洁癖,对卫生的要求也很高。
家里只有两个搪瓷把缸。
兼顾了漱口和喝水的两个用途。
不喝水的时候,还顺带用作放牙刷的工具。
要不是沈黛自我催眠,身体都是一样的,她拿着那把秃了毛的牙刷都伸不进嘴里。
沈黛提着盆子回来,仔细想了想这次要买的东西,最后无奈点头:“你还是去弄几个木盆吧。最好是装上把手,不然都不好拿。”
秦越点头,给两个孩子分早餐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
沈黛大概都没有发现,她露出马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们家用的这种木盆是款式最简单的,高一点就是木桶。
稍微有点手艺的人家借一套工具都能自己打几个出来。
没有谁会想着做把手,凑合能用就行。
农村人哪里会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