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轻轻苦笑,相府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依靠,更不可能成为自己的退路。
若是她不能给相府带来荣耀利益,薛家又怎会在她身上白费功夫。
倘若不幸行将踏错,相府更加不会给她兜底,不待盛汝筠处置,父亲甚至会先下手为强!
“臣妾的母亲在相府殒命,说不恨他们,那实在是欺君。”薛轻凝毫不掩饰眼中的仇恨。
“如今承蒙陛下盛宠,臣妾只想安安稳稳在后宫度过余生,相府荣辱与否,和臣妾这个嫁出去的外人,没有半点关系。”
关于她的身世,盛汝筠早已查明,对于这份恨意也毫不怀疑。
“你放心吧,”盛汝筠握住她的柔荑,“朕说过会替你讨回公道,便一定会践行诺言。”
薛轻凝点点头,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张兆全的案子,你怎么看?”
薛轻凝脑中非转,思忖一瞬开口,“陛下留他在京中,自然有陛下的打算,对吗?”
“你还真是朕肚子里的虫不成?”盛汝筠淡淡一笑,“可是此事有些棘手,前日暗卫来报,张兆全害怕招致报复,竟然想打退堂鼓。”
薛轻凝微微垂眸,他不会无缘无故与自己说起这事,既然提及必然有缘由。
对于张兆全,她也算知情者,莫非盛汝筠想让自己帮他做些什么?
“你也见过此人,可有把握替朕游说一二?”
薛轻凝有些讶异,自己既不懂朝事,也不明白官场的那些弯弯绕绕,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忽然,她脑海中浮现张兆全那两个孩子的脸。
或许能从孩子入手?
盛汝筠从她转了又转的眸光中看出,她似乎已经猜到什么,这女子当真心思玲珑透彻,自己一点便透。
“明日,朕准备出宫一趟,你与朕一道随行。”
薛轻凝点点头。
她本就想要出宫,没想到还未开口便求仁得仁了。
若是能替盛汝筠办成这事,再提出宫的事,恐怕就容易多了。